東方墨曄卻主動道:“我第一個去的地方,是霽雲學宮。當初到東夏來,我其實是想到霽雲學宮求學的!隻不過,學宮沒有收我!”
沐清瑜詫異,這霽雲學宮還真是特彆,這樣的人也不收,不知道他們的門檻到底是什麼。
不一會兒,就有個三旬左右的僧人過來向東方墨曄行禮,道:“東方施主,住持在雲間禪房等候!住持問,東方公子可有空一聚麼?”
沐清瑜再次看了東方墨曄一眼。
看來東方墨曄在這白雲寺眾僧的眼中,地位很是超然。
主講法堂會的主持大師下午還有一堂會,卻在這個空隙裡聽說東方墨曄來了,便立刻派人來請。
東方墨曄神色自然,轉頭看沐清瑜,道:“沐姑娘有空嗎?”
沐清瑜笑道:“我閒得很!”
東方墨曄目光中染了一絲笑意,道:“我也住持是忘年之交,既然你有空,那我邀請你同去如何?”
沐清瑜點頭應了。
東方墨曄似乎挺高興,兩人便在那僧人的帶領下,往那雲間禪房去。
白雲寺相較滌心庵,就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了,正殿偏殿側殿房殿,東院西院北院,大概也許,保守估計,有二十個滌心庵那麼大。
這就導致,明明說是去見住持,卻走了不短的路。
住持所在的地方叫雲間。
白淵山第二峰峰頂大部分的地方都開辟出來,建成這麼一個大大的皇家寺廟,雖也是依山而建,但氣派恢宏。
一路走來,遇上不少聽過上午那場法堂會後,便在寺中用膳休憩的香客。
東方墨曄的紅袍在這一眾灰衣僧人之中奪目顯眼,加之他容貌俊逸,倒有幾分謫仙風采。
沐清瑜的這一身淺藍色衫子,就清新淡雅多了,但看過的人心中都會劃過一抹驚豔。
對這年輕男女的驚豔。
有人不認識他們,對這氣度出眾的兩人不免多看幾眼。也有認識的,想過來打聲招呼,隻是東方墨曄明顯有事,也沒誰不識趣。
雲間禪房在西南角處,清幽獨立,院中還有兩株老鬆,枝乾虯曲,蒼勁淩然。
禪房大開,桌上卻擺著一局棋。
兩人還未走進,就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道:“東方施主,上次的殘局,還沒分出勝負,你來得正好!”
一個穿著黃色海清,紅色袈裟的白須白眉老僧站在了門口。
他手撚著一串長長的佛珠,佛珠光潤,被不緊不慢地撥動。
說完這句話,他抬眼,就看見站在麵前的年輕男女。
他覺得他的眼睛被閃瞎了。
他是一個老和尚,但是他也有審美。
他今天看到了好多張的人臉,法堂會之下,人山人海,那麼多的人臉,其中當然也不全都是普通的樣貌。
不過,一來離得遠,二來,也許隻是偶爾一個點綴在一群普通人之間,眼睛一掠就過了。
甚至,他見過東方墨曄幾次,對他那張俊臉有些免疫了的。
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像兩顆光華流轉的曜石,讓人眼前一亮,不舍得移開。
男子風采絕倫,俊秀張揚,唇紅齒白,有如謫仙臨世。
女子風華無雙,容色傾城,朱唇粉麵,有如姑射仙人!
而且他們還站在一起,這是對他眼睛的雙重暴擊。
這不是兩個出色俊美的男女,而是一加一大於二的那種暴擊!
這世間的美是共通的,麵對美好的人或景或物,哪怕他是個古井無波的老和尚,也覺得眼前美景,心曠神怡。
而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沐清瑜的臉上時,又是一怔,皺紋堆裡的一雙小眼,連精光都閃現了。
他豎起手來,撚著念珠小聲念了三聲阿彌陀佛,才道:“東方小友,這位小友來自何方?”
東方墨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到老和尚眼中的睿智光芒,想到他查到的那些。雖然不能確定,但是他猜到了八九,看來,玄禹大師也看出什麼來了。
他道:“這位姑娘姓沐名清瑜,是在下的朋友!”
沐清瑜從玄禹的稱呼中馬上感覺到一些不尋常,不過,她沒說話,看向玄禹老和尚的目光甚至還很平靜,但她心裡卻生出抗拒來。
果然是不能來啊。
玄禹深深地看了沐清瑜一眼,道:“水木雙生,雙水共鳴,孤月難活,雙月必興!小友,此間月與他間月可相同?”
沐清瑜:“……”
果然盛名之下就是不虛。
這老和尚!
她在心裡輕歎一聲,道:“滌心庵的靜卿師太說,此間水與他間水,並無不同!”
玄禹皺紋之下的小眼睛猛然瞪大,一臉驚異之色,嘴巴張開,裡麵可以塞個雞蛋,高僧形象全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