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
他還是不敢說話,當初這兩位皇子調撥銀兩的時候,也是皇上禦筆親批的。當時皇上並不覺得多,但現在沒有對比就沒有區彆。七皇子同樣是接待西唐使臣,隻調撥了五萬兩,便算加上大皇子四皇子的十八萬兩,也不過二十三萬兩。
而剛才七殿下還說,這銀子還能多出來,等送走使臣後,上交國庫。
七殿下這一手,可算是把大殿下四殿下坑了一波。
劉公公斟酌道:“如今西唐使臣剛剛來到,許是還沒有到用錢的時候。真正需要花多少還得使臣走了,重新統計才知道!”
這話讓皇帝的臉色好了些。
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還瞪著劉公公一眼:“你以為朕隻是在氣銀兩嗎?老七為什麼彆人不訛詐,偏偏去訛他們兩個?”
劉公公故意裝傻道:“是不是當時朝堂上,大殿下四殿下也在爭這個差使,所以七殿下才會讓他們看一下這差使其實沒有那麼好辦。這才把那些小賊扔到離他們府門近一些,讓他們知道?”
皇上原本生氣,聽了這話直接被氣笑了。
“你這個老東西,真是什麼都不懂!”他哼了一聲:“老大和老四看著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就因為這樣,就乖乖拿出十八萬兩銀子?”
“那還能是怎麼樣呢?”劉公公一臉茫然:“難不成還有彆的原因?”
皇上直接道:“那是因為,那些小賊就是老大和老四派出的人!”
“不能吧,這個是親兄弟,怎麼會使這樣的絆子?”
皇上又重重哼了一聲。
親兄弟?
他最懂皇家的親兄弟的相處模式了。
不過他又有些得意。
看吧,老大和老四爭得烏眼雞似的,但他神來一筆,讓老七去負責。老七此人,行事沒有章法,隨心所欲,恣肆無忌,他可不會顧及老大和老四之前的形式風格;也不會顧及老大和老四的兄弟之情;甚至都不管約定俗成的那一套。
他就用自己的辦法,打了老大老四一個措手不及,還讓他們大大出了一筆銀子,省的是國庫裡的錢。而他們兄弟相爭,皇上並不在意。
爭吧,兒子大了,野心也大了!一個個都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裡了。
老七的這個性子,正好拿來當刀。削一削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至於老七?
一把刀,不需要有感情,也不會受傷。就算受傷也沒什麼,工具而已。壞了就換另一把!
他把這把刀打磨鋒利,不就是用來做這件事的嗎?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在外麵探頭探腦,劉公公出去後回來。
皇上問道:“什麼事?”
劉公公道:“這是看著昭慶宮的小太監,說七殿下並沒進昭慶宮,德妃娘娘不想見他,他隻在宮門外磕了個頭便離開了!”
皇上嗬了一聲,心情很不錯!卻還是問劉公公:“他真沒去找那沐清瑜?”
劉公公道:“除了那次接風宴,七殿下再無私下和沐氏女見過!”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不過還是讓人盯緊點。”皇上淡淡地道:“老七性子隨心所欲,雖說有可能是真不喜歡了,但畢竟一年前他如此看重,為了不牽連她寧願自己去天牢,萬一又生了心思呢?不僅沐氏女,老七走得近的女子,都盯著些!”
劉公公頓了頓,才道:“是!”
皇上聽出了他話中的猶豫,轉頭瞪他:“有話就說,藏藏掖掖的乾什麼?”
劉公公陪著笑,尷尬地道:“奴才腦子反應慢,並沒有藏藏掖掖!”
“你個老東西也敢拿話搪塞朕了不成?說!”
被皇上一喝,劉公公這才忐忑地道:“奴才是想著,這沐氏女要不是曾為梁王妃,七殿下要娶她,還真是更符合七殿下的性子!”
皇上輕哼一聲,一眼看穿地道:“你個老東西要說的是沐氏女既無父兄可親,又無娘家可依,有個外祖,也不過一個老廢物,這樣的人提供不了幫助,老七娶了她,才能更好地為朕分憂,不會生出彆的心思嗎?”
劉公公一臉震驚佩服:“皇上英明,奴才雖有這個意思,但是要讓奴才說,以奴才這張笨嘴,肯定說不得這麼明白。皇上隻看了一眼,就把奴才的想法都看透了,皇上真是慧眼如炬!”
“少拍馬屁!”皇上被捧得很舒服,卻也歎了口氣,道:“可不是嗎?不過,沐氏畢竟曾為梁王妃……”
“可京中多有傳聞,說是梁王殿下和沐氏女其實並沒有圓……”
“那又如何?”皇上冷冷道:“都是一樣!”
劉公公道:“是!”
皇上皺了皺眉,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一張精致又秀美,開心快樂的臉容。十幾年了,泉下有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後悔自己當初不曾入宮。如果她入了宮,至少他能護住她衣食無憂,還能給威武侯府一個前程。
如今她屍骨已寒,當初救自己一命的情,就換她女兒活命吧!
皇上站起,道:“擺駕!”
劉公公忙道:“皇上是去鐘嬪那兒嗎?”
皇上道:“去昭慶宮!”
劉公公笑嗬嗬道:“皇上對德妃娘娘真好!”
得知德妃沒見楚景弦,皇上便去了,這是安慰嗎?
劉公公想到他聽令放到昭慶宮的東西,讓德妃與楚景弦反目,又悄悄地閉了嘴。
楚景弦離開皇宮後,有一種很強烈的想要見沐清瑜的心。
但是,他壓製住了。
他如今也算是眾叛親離,隻是高位上那人手中的棋子。他不想給沐清瑜帶來危險。
沐清瑜並不知道楚景弦顧慮那麼多,她在威武侯府。
裴康樂的私塾已經定下,他也去讀書了,今天,是私塾十天一輪的休息日。裴康樂回到威武侯府,就被裴霽派人叫了過去!
裴康樂抿了抿唇,他不喜歡那個私塾,很不喜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