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禦興味盎然的眼神,讓沐清瑜很是無語,她道:“太子還不準備回西唐麼?你就不怕你不在西唐坐鎮,你那位端王皇弟翻天?”
李澄禦隨意地道:“怕什麼?他能翻天去,本太子也能再翻回來。”他忽地站起身,道:“我的提議你考慮考慮,我覺得,比起自己費儘心機去夾縫中求存,以女子之身在男人為主的世界裡生活,終歸是太辛苦了些。現在有機會可以讓你不用那麼辛苦就能享受榮華富貴,這個機會也不是時時都有的。”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沐清瑜悠悠吐出一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李澄禦一滯,繼而笑道:“不要太快做決定,明天再來看你!”
“李太子莫做無用功了,我很忙,明天沒空接待,還請太子自便吧!”
李澄禦抬眼看著麵前少女清淺隨意的神態,她是真的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意他身份背後所能帶給她的殊榮。
她是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跟著自己去,必然能得到更好的。可她還是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李澄禦敲敲頭,也許是因為他們還不熟,她對他的信任有限,又或者覺得他誠意不夠?
他道:“那個桑寧,你還要嗎?”
沐清瑜道:“太子殿下,桑寧的去留,請讓她自己決定。可好?”
李澄禦露出一絲笑意,眼神中還有幾分小得意:“你不會以為是本太子不讓她回來吧?本太子來時都問過她了,她自願想隨本太子去西唐!”
沐清瑜並沒有說什麼,在救下桑寧的那一刻,她就給予了她選擇的自由。她會幫她,讓仇人得到懲罰,但沒想過綁定她的一生。畢竟這一來年,桑寧一直在濟寧堂幫忙,還不要工錢,就算是預付的酬勞吧!
李澄禦見她反應淡淡,輕哼一聲:“這才是任何一個聰明的女子,正確的選擇!她隨本太子去,隻不過是為奴為婢。而本太子身邊的妃位,願意為你留一個!”
正妃是不可能,他是太子,要娶的太子妃肯定得是西唐重臣之女,望族之後;但兩個側妃,可以給一個位置給她。
彆小看太子側妃的位置,那也是那些大家閨秀搶破頭的位置。
他之所以願意給沐清瑜,是覺得這小女子有趣。
他一路收集美女,不知他身份的時候,憑著他這張臉,也讓那些女子意亂神迷;當得知他的身份,一個個更是在他身邊巧意承歡,費儘心思,但他覺得這些都沒意思。
她們就像花園裡的花,春風之下,雨露之中,努力綻放著自己,想讓人多看一眼。
可花看得太多了,終究會厭煩啊!
這花叢間突然出現了一支秀竹,清透淩厲,卓爾不群,分明格格不入,卻又奪人眼球。他想攜竹枝,讓那根根傲骨皆隻現於自己麵前,又有何不可?
沐清瑜笑道:“太子殿下用側妃之位哄過多少女子?”
李澄禦看她,神色很是不滿,似受羞辱:“本太子是那麼隨便的人?”
“不是嗎?那大概是太子殿下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沐清瑜笑得毫無誠意。
李澄禦氣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太子隻對你這麼說過!本太子在東夏京城的時間可不會長,最多就三,不,五天,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你好好想想吧!”說著,他轉身氣哼哼地走了。
青鹿看人都走了,才進來,撇撇嘴道:“這個人還是什麼太子呢,我看是個痞子吧?”
沐清瑜好笑道:“這位太子很活潑,大概是日子過得舒心適意,所以才能如此不羈!”
青鹿感歎道:“都是皇家,真該跟人家學學!”
沐清瑜瞥她一眼,笑著提醒:“咱們隻是江湖人,充其量算是個生意人,皇家的事,可與我們不相乾!”
青鹿道:“我知道啦!”她睫毛輕揚,尋幽探秘地道:“姑娘,這太子竟然敢打你的主意,他不會覺得一個太子之位就很了不起吧?”
沐清瑜失笑,笑嗔道:“太子之位當然了不起,一國才一個,多少人打生打死也得不到呢!怎麼,你現在出了幾趟任務,眼界開闊到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了?”
青鹿睜大眼睛:“姑娘你不會真的對那太子另眼相看吧?”
沐清瑜道:“你又錯了,他雖是太子,但是和我們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我為什麼要另眼相看?”
青鹿眨巴著眼睛,道:“姑娘,你說這太子是不是奇怪得很?他天天給姑娘送禮,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沐清瑜道:“真心是不可能的,假意也不至於!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會無緣由,他不過是在試探罷了!”
青鹿頓時福至心靈:“他知道姑娘的本事,所以想讓姑娘為他所用!”
沐清瑜笑,道:“他身邊也不會缺有本事的人。他想要做什麼,那是他的事,我們也有我們的事要做!”
說著,她起身,道:“馬車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