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條街,前麵似乎愈發熱鬨了,李驚風還沒真正逛過街,想起昨天那小子說過的話,他覺得他也可以享受一下生活。
他要挑一個好的地方用早膳。
前麵熱鬨的街麵門樓映入眼簾,他有點挑花眼。此時,一陣香氣直撲鼻中,讓李驚風翕動了幾下鼻子,燕春樓?就這家了。
這門半開半閉的,真沒個迎客的樣兒。
走進門中,李驚風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好像不是膳食之所。
而且冷冷清清的。
但是,那讓人肚子裡更感饑餓的香氣的確來自此處。
李驚風也不管了,走進院子就道:“人呢?去哪了?”
一個四十多歲脂粉濃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婆子打著哈欠出來:“爺,咱們這兒是下午才開門,您是不是來早了?”
李驚風眼睛一瞪:“本座餓了,來這裡用早膳!”
“可咱們這兒也不是酒樓啊……可以可以,爺您稍坐!”在李驚風散發出來的巔峰高手強大壓力麵前,那婦人立刻僵硬著臉上的笑改口。
這燕春樓是一家青樓,因為京城第一青樓宵香閣的生意越發的好了,燕春樓爭不過,便有些擺爛,叫廚房多研究一些可口的菜式,美人留不住客的時候,美食有時候可以。
今日一早,幾個人在廚房裡研究吃食,這不,吃食太香,倒是引來了李驚風。
其實燕春樓在京城的青樓界,雖不能與宵香閣輕舞軒比,也是排在一等。
昨夜在輕舞軒裡,讓他恨不得年輕五十歲,此時,看見熟悉的地方,聞到熟悉的脂粉香,李驚風立刻便知道是哪裡了。
他想著,反正已經知道沐黃楓那小子在哪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沐黃楓說得對呀,人生就要及時行樂。
所以,李驚風對老鴇道:“把你們這兒的頭牌叫過來陪本座喝酒!”
老鴇心裡暗罵,就這麼個大半截身子都埋進了棺材的老不死,還想叫她們頭牌出來,還自稱本座,他的衣服看著也不怎麼樣,有銀子付賬嗎?
老鴇雖然感覺這老頭眼神有些可怕,但她開店,為的是賺銀子,在銀子麵前,就算感覺危險也得上呀!
她為難地道:“本樓的頭牌白蓮姑娘屋子裡有客人呢,那客人出手闊綽,又是本樓的貴客,老爺子你要不另選一個吧!”
李驚風回憶昨晚的一切,是他巔峰高手的身份不配嗎?還是這老鴇狗眼看人低?他將自己的氣勢整個散發出來,喝道:“如果本座就要她呢?”
老鴇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覺得連心都要跳出胸腔,她不知道這是被對方的內力所壓迫,但也知道不對勁,要讓自家頭牌來侍候一個老頭子,而且對方明顯不準備拿銀子,老鴇當然不願。
她眼珠一轉,立刻堆了滿臉的笑,道:“老爺子,您要白蓮姑娘,我肯定是沒有意見的。不過,您一看就是慈眉善目,大有身份的人。白蓮姑娘昨晚侍候了一晚上彆人,這身上沾著彆的男人的氣息您定然是不喜。若讓她沐浴過後來侍候老爺子,必然也是精神不濟,那不是對老爺子不敬嗎?我看老爺子氣色紅潤,紅光滿麵,想必昨晚也在溫柔鄉,不若老爺子先在我這兒小酌幾杯,待白蓮姑娘稍作休息,您晚上過來,讓她好生侍您如何?”
這女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比起李驚風來,卻又年輕許多,此時她滿臉堆著討好的笑,說話又分外中聽。
李驚風一想,他現在好像的確是力不從心。再說,他本來隻是進來用個早膳。
他在那老鴇期盼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裡,終於大發慈悲道:“看在你說話還中聽的份上,本座便聽你的!”
老鴇心裡罵罵咧咧,臉上卻笑開了花,張羅著廚房把早膳端上來。
十分豐盛的早膳讓李驚風很滿意,吃飽喝足,他道:“記到吏部尚書賬上!”
老鴇:“……”
什麼玩意兒就記到吏部尚書府上,那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明麵上可不許狎妓,這怎麼能記得到賬上?
李驚風道:“嗯?”
老鴇咬咬牙,繼續笑道:“知道了,您慢走!”
李驚風問道:“從這裡往吏部尚書府還有多遠?”
老鴇道:“老爺子,那可是朝廷高官,我等賤民,哪裡會知道?隻知道是南門街那邊,平時我們也不敢往那邊走呀!”
“那南門街怎麼走?”
老鴇指了路,看著李驚風的背影,這人還真是去吏部尚書府的。還真是皇帝也有幾家窮親戚,看那老頭的窮酸樣,定是去打秋風的吧。
真是晦氣,一頓早膳,就當喂了狗。
借她幾個膽子,也是不敢去吏部尚書府要銀子的。
在李驚風走出燕春樓的那一刻,便落入一雙清澈卻又幽靜的眸子裡,盧彰站在窗戶的另一側,也看著樓下,道:“隻有他一個人?”
明沁雪似乎並不意外,她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她肯定能脫身!”
盧彰想說,姑娘這自信不知道來自哪裡。這位可是巔峰高手,非同階在他手底下如螻蟻吧?就算這巔峰高手有些水分,也不是一般人能應對的。
昨天,姑娘去找他時,分明很是擔憂,現在卻充滿信心。雖然那人隻一人,可誰又知道那個人是逃了,還是已經死了?
但他聰明地什麼也沒有說。
他拱手道:“姑娘,接下來怎麼做?”
明沁雪優雅地煮著菜,淡淡地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吧?”
盧彰道:“咱們的人手早就布置好了,也一直在鋪墊中,所以姑娘的命令傳達過去,那邊即刻便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