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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一輛馬車停靠在酒樓。
停下後,身著墨綠色棉氅的年輕男子下了車,被小二迎到二樓的某個雅間。
小二拉開門,雅間內正飲茶閒聊的幾名男女停下,齊齊看向門口處,溫潤玉如、玉樹臨風的男子。
潘舟見好友來,起身招呼著,“隱之,你來了?”說話時,麵色有一些心虛。
隱之,是公孫潛的表字。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公孫潛。
這潘舟是公孫潛最好的友人之一,私下裡經常見麵、聊天、送詩。
前一日,公孫潛派人定下了這家酒樓的雅間,然後送信給潘舟來用午膳,他請客。
看似單純請客,實則試探潘舟。
果不其然,他明明隻約了一人,但潘舟卻把梅姑娘和許姑娘帶了來。他也確定,之前每次聚會都有梅姑娘,是好友所為。
潘舟發現好友麵色微冷,也是提心吊膽——雖然好友隻約了他,但……但梅公子卻特意拜托他,滿足其妹的請求。
他也不想這樣動手腳,實在是因為……之前他遇到一些麻煩事,想找人幫助,但他的好友多是讀書人,在人情往來上幫不上他什麼。
一次偶然,他結識了京兆尹之子梅博文,正是梅公子幫他解了燃眉之急,之後兩人便有了交情。
後來梅公子找到他,說其妹梅箏傾慕公孫潛,想拜托他幫忙撮合。梅公子有恩於他,他表示理應報答,但不知如何撮合。
梅公子便說,以後有公孫潛參與的聚會,隻要叫上梅箏便可,而且為了表現得不是那麼突兀,梅箏也會帶上其他閨秀。
梅箏和許疏煙起身,為公孫潛行女禮問安。
公孫潛麵色僵硬地入座,“兩位姑娘不用多禮,請坐吧。”
潘舟見好友未抵觸,便鬆了口氣。
他這口氣剛鬆完,就聽好友對他道,“今日我請你來,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潘舟一愣——隱之專門找他單獨見麵,是因為有要事相告?但現在有兩位姑娘在,會不會不方便?
說著,眼神下意識看向梅箏。
梅箏巧笑倩兮,“公孫公子要說的事,定是喜事了。”
心裡想:顧翎羽嫁給武王世子又如何?世子院裡可有不少美妾,那顧翎羽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怕是也爭不到寵。
又看向公孫潛:還是公孫公子好,潛心學問,後院清靜。
公孫潛沒理會梅箏,視線依舊是看向潘舟,“你還記得上回我說過,皇後娘娘召見家母一事嗎?”
“記得,有新進展了?”好友沒直說,這件事的態度,但作為好友,潘舟是了解他的,知曉其最不喜歡毫無學識的女子,哪怕是當朝公主。
公孫潛微微頷首,之後白淨的麵龐,閃過一些紅暈,“家母答應下了。”
“……”眾人。
潘舟大驚失色,震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公孫夫人答應下來?什麼意思?你這是要做駙馬了?”
“正是。”
與其說,公孫潛特意告訴潘舟,還不如說,借故告訴梅箏,讓其彆再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