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芝想了想，還是靠了過來，小聲道，“說出來，可能有些失禮，但我們幾個都發現了，隻有你平日裡少回來，所以不知。”
蘇明妝豎起了耳朵，小聲問，“到底什麼事啊？”
“最近父親一直在主院，幾乎沒去姨娘們的院子，還聽丫鬟說，父親和柳姨娘、李姨娘說過，給她們一大筆銀子，讓她們改嫁。柳姨娘和李姨娘為此哭了兩天，消息是她們丫鬟透露出來的。”
柳姨娘和李姨娘，至今還未有子。
蘇明妝驚訝，“難道是兩位姨娘惹父親不快？也不對，幾位姨娘脾氣都是極柔順的，怎麼會惹父親不快？如果真闖禍，也是被父親趕出來，最多給一些安家費，不會有大一筆銀子。”
傅雲芝，“我們覺得，與父親最近留宿主院有關，少年夫妻老來伴，父親可能是收心了。”
“……”蘇明妝也不知該如何評價，畢竟是自己父親。
不過，父親能一直陪母親，她還是高興的，隻是心疼那些姨娘了。
傅雲芝又道，“其他姨娘都有孩子，守著孩子過日子也不錯，兩位沒生孩子的姨娘，拿著大筆嫁妝改嫁，可能日子會更好。”
蘇明妝隨之點了點頭，心裡想——如果她們真的願意離開，憑這些嫁妝，嫁個小富人家，當個正室，也是不錯。
晚膳過後。
蘇學士把蘇明妝夫婦，以及蘇家三兄弟，帶到了書房。
下人們安排好位置，送上茶盞，一一退下。
書房內一片死寂，蘇家三兄弟表情各異，還透著一種緊張。
反觀蘇明妝夫婦，神色自然。
客套話在餐桌上講完了，蘇明妝開門見山，“父親，沈大哥的事，大哥他們都知情嗎？”
蘇學士點頭，“知情。”
蘇錦言麵紅耳赤，猶豫再三，道，“明妝、今宴，沈元之事……多謝你們了！你們對蘇家有恩！”
心中卻不知第幾次愧疚——他從前多麼迂腐！家族岌岌可危，他還一無所知，悶頭讀什麼聖賢書？
多虧了妹妹心思縝密、手段高明，找到了隱患，又排除了隱患，蘇家得以轉危為安。
反
觀他——讀了那麼多年書，連家人都保護不了，讀了又有什麼用？
當然，蘇錦言隻是慚愧，卻未自暴自棄，最近正在思考，如何將所學本領，用在後續發展中。
蘇明妝故意板著臉，“大哥您什麼意思？我也是蘇家人，難道我出嫁後，你們還不認我了？”
蘇錦言急忙道，“沒有！怎麼會不認你？你永遠都是我們最疼愛的小妹。”
蘇明妝眼角一紅，嬌嗔道，“這才像話。”
她當然不是真埋怨大哥，從前她蠻橫無理，哥哥們和嫂嫂們一次次地包容她。
老二蘇墨意對裴今宴道，“妹夫，也謝謝你！”
父親已經告訴他們，安國公也是參與其中、出謀劃策，包括沈元夫婦的焦屍，是安國公親手製作。
裴今宴，“二哥言重，我也是蘇家人。”
“……”眾人。
蘇明妝驚愕地看向他——你胡言亂語什麼？你莫不是要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