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邊近侍,最器重的並非是我,而是梁蔚……當然,這一點我並不抱怨,畢竟我到殿前司才短短兩年多,梁蔚已經跟隨皇上十幾年,皇上不放心將重要任務交給我,也是正常。
我的意思是,之前我的生活,也隻是表麵風光,實際上占不到什麼便宜。”
蘇明妝由衷道,“在這之前,我做夢都想不到你這麼慘。”
夢中,直到她死,都沒發現!
卻不知是國公府隱藏得太好,還是從前的她太傻。
某人心裡再次湧出醋意,“你的意思是,你早知我這麼慘,就不嫁我了?”
蘇明妝白了一眼,“早知如此,早就嫁了,行了吧?”
裴今宴十分滿意,“這就好。”
蘇明妝對這醋意男人,無可奈何。
裴今宴招了招手,“過來。”
“?”
蘇明妝還是起身過去,“什麼事?”隻以為是有什麼秘事要說。
誰知,剛靠近,人便被拽過來,拽到他腿上,“……”
裴今宴輕笑,“怕石椅太涼,冰到你。”
驚慌的蘇明妝急忙看向周圍,確定左右無人,才鬆了口氣,“你真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你就不怕有人經過?”
“不怕。”裴今宴抱著她,笑道,“你知道嗎,軍營從某一方麵來說,有些亂。”
“你為何突然說這個?難道擔心,我去了鎮戍關,看到真實軍營,會失望?”
“不是,我的意思是,平日裡治軍一定是嚴的,但遇到敵強我弱,將士們知曉自己有可能有去無回,便會有所放縱。畢竟,再不讓自己快活一下,也許便隻能等到下輩子再說了。”
蘇明妝知道,他為何提及此事了——他是想解釋,為什麼他最近作風越發大膽。
她也知曉,裴今宴去做代帥,基本不用親自領兵打仗,便是丟城,也有時間撤退。
一將功成萬骨枯,兵士死傷無數,元帥是很少死的。
但他到鎮戍關,不僅要與蒼風國作戰,還有要麵對武王細作與蒼風國勾結的裡應外合。
若戰事尤其重要,情況尤其危急,元帥為鼓舞士氣披掛上陣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總歸,不如在京城安全。
她雙手捧他的麵頰,兩人四目相對,“今宴,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好,答應你。”用不著問是什麼,悉數答應。
“如果一旦發生危險,萬不要放棄生命,無論你是瘸了、瞎了、殘了,爬也要爬回我身邊,行嗎?”
裴今宴心狠狠一沉,有些不願麵對這沉重,揶揄道,“剛剛怪我說你死,現在你又說我殘?咱們不能聊點輕鬆的話題?”
蘇明妝認真道,“我也是,若無危險,一切安好,一旦有危險,無論我用什麼方法、做出什麼犧牲,都會回到你身邊!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