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老王妃是如今皇帝的親姐姐,身上還掛著長公主的名,這殘暴王爺早給她抹脖了。
沈枝瑤眼皮一翻,“讓你做,你做便是。”
她恨不得將這些人攪和的不安生呢,區區一個討厭,她有什麼可在乎的。
一隻腳剛踏進門,就聽見應雪蘭爽朗嬌俏的笑聲。
“原來婉月還跟王爺有過如此過往,那個傻孩子回家望著王爺給的玉如意眼都直,心想王爺怎會對她如此之好,抓著我問是不是在做夢。”
傅霆深輕咳兩聲道“還請夫人莫要將這前塵往事同她說,畢竟那日我做的事也孟浪,她膽子小,知道了反而會嚇著她。”
“當然,當然,王爺有這份心呐,我這個當娘的當然要成全。”
應雪蘭笑的花枝亂顫的,無意間瞥見了宋枝瑤的身影,臉一下就落了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婉月在我身邊賢良淑德,怎麼都好,倒是那宋枝瑤,雖我耐心教導,卻還一天沒個人樣,到處惹是生非,還總不守女德,去街上扭個腰,也不知道是想去勾搭誰。”
“這女兒我一開始便也不想讓她來王府氣王爺,可她跪著、求著,甚至尋死也非要嫁給王爺您,夫君實在沒轍,才將她嫁與你,也不知道這些年在王府有沒有惹得王爺不快。”
光說還不解氣,還非要剮她兩眼,似是煩透了她。
沈枝瑤不生氣,反而覺得好笑。
傅霆深半死不活,她視如瘟疫,避之不及,怕自己女兒嫁過來守寡,將她扔過來衝喜。
他這會兒活過來了,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宋枝瑤低垂著眼眸,對著傅霆深盈盈行禮請安,絲毫不為她的話所動。
等了半晌,都未曾聽見讓她起身的聲音。
她疑惑抬眼,卻對上了傅霆深那幽深黑瞳。
“說來也怪,沈夫人和沈大臣恪守規矩,溫潤有禮,她卻總愛扔下府中事宜,自己出去尋求瀟灑,也不知她這劣根,是隨了誰。”
曾幾何時,宋枝瑤為了等傅霆深寵幸,在那深院掃雪掃落葉;更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在枯燈前求他身體康健。
他一日日好轉,一天好過一天。
她以為祈禱有用,為此開心不已。
可出院之時,他卻擁著張婉月,對她說什麼“成日隻知道待在府中,沒有一絲生氣,如此沉悶,極煞風景,也不知沈家如此其樂融融的家風,怎出了你這麼個人。”
兩個場景,兩種話,卻同樣的對她不滿。
好在她前世便已將對傅霆深的期待消耗殆儘,這會兒已然從容麵對。
他不讓她起身,她便自己起。
“自然是為了給王爺求醫問藥,不然王爺的病,能好的這麼快?”
淺淡的反問讓傅霆深一下子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老王爺因病離世,他繼承王位、拿到兵權後,便再無人敢再用這樣的語氣去同他說話。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清風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動,腰間利刃立刻出鞘,架在了宋枝瑤的脖子上。
“王爺未讓你起,你也敢起?”
前世今生,清風都是一條忠心的狗,隻知道追在傅霆深身邊啃骨頭。
宋枝瑤瞥了他一眼,團扇輕扇著望向傅霆深道“王爺病重時奴家跪都未曾跪就進了屋裡,那時你怎的不拿刀指著我,要我的命?如今王爺好了,你倒開始跟我胡亂吆喝。”
“王爺知恩圖報,胸有溝壑,清風,你卻如此小肚雞腸,也不知你這劣根,是隨了誰。”
輕飄飄的回應,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包括那位高貴的王爺,也眸色沉沉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