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提及,他霎時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哪兒還有什麼好臉色。
宋枝瑤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呀!嫡母,您看,我嘴就是沒把門的,老說實話,實在是該打,該打。”
她做作的去拍自己的嘴唇,末了還去搖晃應雪蘭的胳膊,“嫡母,您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我也是許久未見,太想跟您親近。”
應雪蘭哪裡還顧得上她,胡亂拍了她胳膊幾巴掌,強製從她那掙脫。
她拉下老臉去傅霆深的麵前。
“王爺,我們沈家一直對王爺忠心耿耿,一直相信王爺,這麼多年了,王府跟沈家交好,我們可不會做出踩高捧低的事啊!”
“宋枝瑤精神不好,她說什麼可當不得真啊王爺!”
沈家好歹也在京城地位非凡,一家嫡母,如此卑微,失了氣度,實在是笑話。
傅霆深眸色深沉回了一句“如此之人,緣何出現在我永安王府。”
一句話讓應雪蘭心裡“咯噔”一聲。
“王爺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傅霆深背過身去,“清風,送沈夫人回府。”
宋枝瑤在旁,嬌滴滴的做出一副委屈不舍的模樣,實則看著被拖出去的人,眼底的幸災樂禍都藏不住。
人啊,虧心事做的太多,被戳穿的時候連個瞎話都編不出。
待堂前安靜下來,傅霆深負手而立,渾身充斥的氣息似冰窟般寒冷凍人。
“戲看夠了?”
這王爺兒時在戰場生存,小小年紀殺敵無數,就算現在病重,想殺她,也跟殺雞一樣容易。
宋枝瑤忙收斂情緒,跪在地上,眼淚蓄滿了眼眶。
“王爺息怒,奴家不敢。”
“嘶——”
傅霆深大步過來,大手鉗製住她的下巴,左右磨搓,皮上的疼痛和骨頭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借我的手衝撞嫡母,又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引人同情,以前怎麼沒發覺,你有這般心機。”
他黑瞳卷積著風暴,愈演愈烈,像是要將她攪碎。
宋枝瑤疼的心血液顫抖,沒動一下。
傅霆深這人,霸道專製不容許任何人忤逆,他在氣頭上,越是掙紮,換來的傷痛就越大。
她閉上了杏眼,那狐媚子般的臉緊繃,連眉毛都能感覺出她的隱忍。
被逼到這個份上,她都沒喊一句疼。
傅霆深心裡的怒意莫名加深。
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衝喜姑娘,被如此對待,不哭著討饒,還骨子裡散發著傲氣,好似對她動手的他,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他們地位明明如此懸殊,她憑什麼做出這樣的反應?
傅霆深覺得她的疼痛還不夠似的,大手向下,扣住她脆弱的脖頸。
“王爺。”
門口進來一個灰衣帶灰帽尼姑裝的女人,手持一串念珠,正是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