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沈沉風歎息一聲，又取出幾枚靈丹，交給趙無涯，道：“經此一戰，玄天宗損失慘重，以後恐怕不會太平了。你們兩個要抓緊時間修煉，千萬不能鬆懈，免得重蹈覆轍，知道了嗎？”
“是。”
孟少白和趙無涯心中凜然，然後拱手退去。
直到兩人走出大殿以後，沈沉風取出最後一枚固魂丹，仰頭一口吞下。
緊接著，他神魂顯化，出現在意識深處。
“給我醒來。”
沈沉風抬手一指，便將固魂丹的力量，全部輸送到重傷昏迷的魔魂之中。
足足半晌過後，魔魂光芒閃動，魔魂緩緩蘇醒。
“婉兒！”
“天聖神宗，我要殺了你。”
魔魂在蘇醒的一瞬間，便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將整個識海震得顫抖。
直至他發泄完心中的怒氣以後，這才雙眼暗淡的望著沈沉風，淒慘一笑，道：“沈沉風，謝謝你替我解開心結，讓我明白事情的真相。若非如此，我還被蒙在鼓裡，辜負了婉兒一片苦心。”
“不客氣。”
沈沉風神色冷淡，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我知道，我已經死了，如今隻是你的一絲魔念。”
“但是我不甘，不甘啊！”
魔魂咬牙切齒，雙眼凶狠道：“我平生摯愛，竟被天聖神宗逼迫致死。沈沉風，我要報仇，我要你替我報仇，殺了天聖神宗那群混蛋。”
“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絕對饒不了他們。”
沈沉風眼神冰冷，眸中殺意四起。
天聖神宗追殺鳳靈珊，並且進攻玄天宗。
於情於理，沈沉風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好，很好。”
“有你這份心意，我便已經滿足了。”
魔魂露出一絲生無可戀的表情，旋即雙眼放空，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
他仿若回到了三年前，和林婉兒最初在山穀相識的情景，笑容純真無垢，自言自語道：“婉兒，我來了。”
看著魔魂的身體漸漸暗淡，沈沉風沉默不語。
按照正常的情況，他替魔魂殺了千幻聖女，替林婉兒報仇雪恨。魔魂怨念消散，便該就此散去。
可是……
真的如此嗎？
雖是魔魂，但也是自己啊。
上一世，他被李穆魚背叛，無疾而終。
這一世，難道也要慘淡收場嗎？
沈沉風心中觸動，回想起林婉兒臨死之前，那決絕與愛慕的眼神，他的心中更是微微一痛。
那曾經深深的愛啊！
“其實，你不必如此。”
沈沉風忽然歎息一聲，他知道這麼做，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
但是他不想心中有愧，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於是開口說道：“其實，林婉兒現在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