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鮮血噴灑在陳長生臉上,一直陪伴著陳長生的白澤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麵前。
“快......走。”
大量的鮮血從嘴中湧出,白澤在彌留之際,依舊催促著陳長生離開。
可是不等最後一個字說完,白澤徹底沒了氣息。
所有故人的離世讓陳長生陷入了癲狂。
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提升實力,與眼前的敵人廝殺。
鮮血,慘叫,疼痛,一切的事物都在無限放大陳長生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紀元的人被陳長生屠戮一空,就連藥老都被他親手撕碎。
“滴答!”
鮮血順著陳長生的指尖滴落,整個紀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而他的身後隻剩下了一座座墳塋。
“可憐蟲,你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抬頭望去,隻見扶搖正坐在一塊墓碑上朝著陳長生揮手。
定睛一看,那塊墓碑上赫然寫著陳長生三個字。
看到熟悉的故人,陳長生疑惑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難道你用手段騙了我?”
“我當然已經死了,你之所以能見到我,完全是因為你在做夢。”
說著,扶搖從墓碑上跳了,然後徑直走到了陳長生的麵前。
“你所熟悉的人都已經死了,難道你真的想獨自一人苟活於世?”
“我早就說過,你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可憐蟲。
”
“與其去經曆那殘酷的現實,還不如在這裡了結一切,至少在這裡你不會那麼痛苦。”
聽到扶搖的話,陳長生意識也更加混亂了。
“這真的是夢嗎?”
“可為什麼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真實。”
“這當然是夢了,如果不是夢,天下無敵的荒天帝怎麼會死。”
“如果不是夢,你怎麼會參與滅天之戰。”
扶搖的話似乎讓陳長生想起了一些記憶,但內心深處的某個東西,陳長生始終沒有想起來。
“如果這真的是夢,那這個夢是美夢還是噩夢?”
“自然是噩夢了,無數故人死去,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噩夢。”
“如果你不願意醒來,那你將會永遠沉淪在這裡。”
麵對扶搖有些前後矛盾的話,陳長生緩緩抬頭。
隻見原本還清晰的“扶搖”,此時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一會變成“陳長生”,一會變成“納蘭扶搖”。
“陳長生”在勸自己逃離噩夢,“納蘭扶搖”在勸自己沉淪噩夢。
兩個不同的聲音讓陳長生頭痛欲裂,周圍的墳塋當中,也伸出了一隻隻腐爛的手抓向他。
就在陳長生即將被腐屍掩埋的時候,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澈了。
準確的來說,他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你們彆吵了,我不會逃離,也不會沉淪,我要真正的麵對一切。”
聞言,“陳長生”和“扶搖”從同一具身體中分離了出來。
看著麵前的“自己”,陳長生笑道:“你是我的潛意識,這些年來,是你壓製住了我心中的痛。”
“雖然你是在幫我,但這隻會讓痛苦越來越深。”
“我之所以後悔,不是因為他們死了,而是我沒能同他們一起征戰。”
“如今的一切雖然是場噩夢,但也是一場美夢。”
聽到這話,“陳長生”微微點頭道:“你既已看透,那我也該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