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陳長生的話茬，婦人指著花園裡的一朵牡丹花詢問陳長生的意見。
聞言，陳長生看了一眼說道：“伯母花園裡的花，自然是最好的。”
“嗬嗬嗬！”
“我看未必，外麵的花和這裡麵的花其實都一樣。”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今何在，荒塚一堆草沒了。”
“你說我們這些修士和凡人有區彆嗎？”
望著笑容滿麵的婦人，陳長生微微收斂了一下笑容，認真的說道。
“修士和凡人自然是沒什麼區彆的。”
“唯一的區彆，那可能就是修士之間的爭鬥更殘忍更漫長吧。”
“你說的對，修士和凡人其實沒什麼區彆。”
“縱使我們壽命悠長，有搬山填海之能，我們依舊逃脫不了這世間的名利網。”
“當年我身為李家嫡女，追求我的人能從這裡排到清河界邊緣。”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淩霜的父親嗎？”
麵對婦人的話，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其實我選中淩霜父親的原因很簡單，他不愛功名，野心不大，而且更會善待家人。”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果活的不痛快，就算成為天下的主宰也沒什麼意思。”
說著，婦人拿起茶壺給陳長生倒上了一杯熱茶。
“知女莫若母，這丫頭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心裡怎麼想我很明白。”
“她有幾分本領，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這家的丫頭大概率是接觸不到你這種人的。”
“可現在命運已經走到這裡了，那我這個做娘親的自然要幫她把一下關了。”
“請問你陳長生能對崔淩霜從一而終嗎？”
看著婦人直勾勾的眼神，陳長生咂了咂嘴說道：“伯母，在您麵前，晚輩自然是不敢說假話的。”
“在下命運坎坷，恐怕是給不了淩霜一世的幸福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讓你和淩霜結為連理共度此生。”
“我隻是想問你，你能讓她在有限的時間中過得開心嗎？”
“伯母，您這話的意思我聽不太......”
陳長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婦人抬手製止了。
“我雖然隻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我同樣也是一名修士和李家的嫡女。”
“你在丹域的事情我是有所耳聞的，或許按照輩分來說，我要叫你一聲前輩。”
“於情於理，我都沒什麼資格要求你。”
“可是為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丫頭，我隻能硬著頭皮問你一問了。”
“在離開崔家之前，或者說在你辦完事之前，你會讓她過的幸福快樂嗎？”
“從你昨天的手段來看，你應該有這個能力。”
婦人的話說的很直接，陳長生微微笑道：“伯母這是打算和我做交易嗎？”
“不，我隻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問出我該問的問題而已。”
“這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不會怪你的。”
“那如果我的回答是否定呢？”
“給不了淩霜幸福沒關係，但作為一個母親，我恐怕得讓你離開崔家了。”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離開我們這一脈。”
......
PS：電腦昨晚上失眠了，第二章延後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