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
虧她能想的出來,送什麼藥?是上次他母親給他準備的那種媚藥?
蘇棠見他不說話,卻也沒趕她走,眼睛一亮,繼續道:“這藥我也用了,本來膝蓋烏青,一抹上後清涼舒適,再揉一揉,烏青頓時就緩解了。我想著昨日世子爺比我跪的時間長,就想拿來給世子爺也用一用。”
清冷如謫仙的陸照寒沒想到蘇棠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幽深的眼底變了變。
他雖然是安遠侯府唯一的男嗣,又早早被封了世子,地位尊崇。
可父親嚴苛,母親冷漠,幼時,除了二叔時常關心他,就沒有彆的親人給過他一點溫暖。
他還沒長大,二叔就得了一場重病過世,自此他身邊就都是下人。
他遠離女子,從不給任何女人好臉色,身邊伺候的都是書劍之流,要麼是男孩,要麼是老爺們,哪裡懂得噓寒問暖這一套。
書劍書棋幾個練武受傷都不一定用膏藥擦一擦,更不用說膝蓋烏青這種小事了。
在他們眼裡,大老爺們都是粗人,受點傷不算什麼,過些天自然會好。
怕是他那對父母也是這麼想的。
這女人雖然是個蠢笨有心眼的,倒是難得顧慮到他身上的傷勢。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陸照寒臉上卻一點沒露。
他俊容依然冷峻,淡淡道:“藥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即便陸照寒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但與昨晚相比,少了個“滾”字,蘇棠立刻感覺出來他對她的這點舉動不怎麼排斥。
既然他不排斥,她怎麼能就這麼放過。
蘇棠立刻順杆往上爬。
她邁著輕盈的小碎步輕輕走到了陸照寒身邊,溫柔道:“世子爺,你怕是沒抹過這種玉肌膏,上這種膏藥是有手法講究的,用對的手法,效果能達到七八分,不然就浪費好東西了。”
陸照寒確實沒用過這種藥膏,聞言停了手上的動作,蹙起了劍眉。
蘇棠一見有戲,趁熱打鐵,“這次我先給世子爺抹了,下次世子爺照著我的手法就行。”
說完,蘇棠就蹲下身,掀開陸照寒的衣擺。
陸照寒身體一僵,下意識想將蘇棠推開,可他低眉瞥見蘇棠眼裡的關切之意,又情不自禁控製住了自己的動作。
隻要這個女人是真心關心他的傷勢,想要給他上藥,他拒了人家,好像也太過冷情了些。
蘇棠掀了陸照寒的衣擺後,就將他的褲管輕輕往上卷起。
已經到了暮春,天有些熱了,陸照寒穿的並不多。
下身隻著了一條長褲和一件直綴麒麟紋長衫。
蘇棠纖細如青蔥的手指在卷起褲管時,指尖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到了陸照寒小腿上的皮膚。
頓時一陣酥麻感瞬間從小腿竄到了下腹,陸照寒渾身一緊,陰沉視線不善的看向蘇棠。
蘇棠這個時候卻小小驚呼了一聲,立刻將陸照寒的注意力轉移了。
“世子爺,您膝蓋怎麼傷成了這樣!要趕緊敷上藥膏才好。”
陸照寒的目光跟著蘇棠落在了他的雙膝。
隻見他的膝蓋處一片青紫,有的地方甚至還隱隱透出一些血點來,這是跪太長時間導致的。
再仔細看的話,他膝蓋有些地方都生了一層薄薄的淡黃色繭子,這是跪太多次留下來的。
每次,安遠侯對陸照寒不滿的時候,都會讓他這個兒子去跪祠堂自省。
可從客觀角度來看,陸照寒並未做錯什麼。
正陷入思緒中,突然膝蓋上傳來輕柔舒適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