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中箭後,陸照寒又驚訝又感動,但更多的卻是無法排解的怒意。
中的這一箭,雖然沒有射中要害,卻僅僅偏了一點,非常驚險,方才要不是陸照寒微壓了她的身體,蘇棠怕是已經沒有力氣喘氣了。
劇烈的疼痛讓蘇棠渾身酸軟,她無力地整個人都靠在陸照寒的懷裡,氣息奄奄。
陸照寒神色一冷,幾乎用他高大的身軀將蘇棠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又沉聲對身後書劍等人吩咐,“分出一半人手防守前方。”
書劍立刻領命,讓兩名手下騎馬走在世子爺前麵。
這下書劍和護衛們幾乎是將陸照寒和蘇棠圍攏在中間。
如此陣形雖然沒有完全抵擋某一方麵的襲擊,但也不至於讓在中間的陸照寒和蘇棠受什麼重傷。
有驚無險地擋下著一波波偷襲後,一行人終於逃遁了五裡地,到了之前陸照寒說左拐的位置。
韁繩一勒,一行人就朝著左邊小路拐去。
身後窮追不舍的黑衣人剛追上去,突然從兩邊樹林中衝出兩隊灰色軟甲打扮的人。
刀光劍影之間,黑衣人很快被屠戮殆儘。
最後三十名黑衣人隻有兩名頭領被俘虜,其餘全部就地正法。
這場刺殺被平息後,陸照寒才騎馬帶著書劍等人從樹林黑暗處走出來。
為首的蒙麵灰衣人立刻上前恭敬行禮,“回世子爺,留了兩名活口,其他人全部殺了。”
陸照寒淡淡點頭,“派一隊人去接應書棋。風淩你把人帶走審問,其他人跟本世子回侯府。”
陸照寒的話說完,眾人齊聲應是。
此刻蘇棠已經因為胸口的箭傷暈了過去,陸照寒人手的這場反殺,她什麼都沒看見。
一個時辰後,陸照寒乘坐馬車回到了侯府。
隻是剛到侯府門口,陸照寒的馬車就被侯府護衛攔了下來。
書劍擰眉走到馬車前,“馬車裡坐的是世子爺,你們快讓開。”
從旁邊角門裡走出一個身穿綢緞灰袍的中年男人。
他上來就笑眯眯道:“原來是書劍,你才回府,怕是不知道,侯爺親口吩咐的,這三日,不管是誰的馬車,進出侯府都需要被檢查一番,就算是侯爺自己都不例外,以防再有逃奴鑽了空子。”
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侯府的大顧管家,他是侯府前院的大管事,頗得安遠侯重用。
書劍毫不屈服,“侯爺什麼時候吩咐的,今日白天我也在侯府,怎麼不知?”
大顧管家暗暗朝著身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頓時侯府門前被把守的水泄不通。
“書劍,你說笑了,侯爺吩咐什麼、什麼時候吩咐,又如何會知會你我。我不過是按照侯爺的話辦事而已。你就不要為難我一個管家了。”
大顧管家說的話好似不得已,但表情語氣卻極為強勢。
一副不讓護衛們搜馬車,陸照寒這個世子爺也彆想進府的樣子。
書劍當即氣紅了臉。
哪裡有這麼辦事的?世子爺這個侯府未來主人回家還要被攔在門外,整個京城怕是都不會發生這等奇葩的事。
正在侯府護衛與陸照寒的人手僵持時,馬車內突然想起陸照寒冷淡的吩咐,“衝進去。”
書劍嘴角立刻一揚,招呼手下立刻就與侯府護衛打了起來。
大顧管家怎麼也沒想到世子爺竟然都不聽侯爺的命令,連馬車都不下。
倉促之間,守門的侯府護衛並沒有多少,片刻,陸照寒的馬車就駛進了侯府大門。
慌亂間,書劍故意把大顧管家推倒,等陸照寒的馬車離開了大門,大顧管家被小廝扶起。
盯著馬車背影,大顧管家的笑臉再也繃不住,變成了滿臉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