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反而期待起被陸照寒送走了。
不遠處守著門的書劍聽到裡麵的話,臉色都跟著苦起來。
他突然覺得,蘇姑娘的脾氣還是挺好的……
一頓飯用了一個時辰,蘇棠像是受審一般。
陸照寒也沒吃幾口。
最後飯菜撤下,兩人卻仍然空著肚子。
晚上睡覺,蘇棠給陸照寒鋪好了床,就在腳踏上打了地鋪。
漫漫長夜,陸照寒一整晚都沒睡,卻沒等到蘇棠找各種借口蹭他的床……
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度過了整整一夜。
早上天沒亮,蘇棠就悄聲起床了。
地上雖然睡的腰酸背痛,但一夜也不是不能忍受。
許是這般睡習慣了就沒那麼矯情了。
她才把自己的被子收好,床帳內就傳來陸照寒陰惻惻的聲音,“蘇棠,給本世子端洗臉水來。”
這些事以前都是書劍書棋做的。
蘇棠一怔,可陸照寒既然點名讓她做,她也沒有推辭的資格。
她朝著床帳那邊蹲身行禮,“是,奴婢這就去。”
聽到蘇棠的這般聲音,一晚上沒睡的陸照寒頓時臉色黢黑。
等蘇棠把洗臉水端進來的時候,不知怎的,突然被一隻圓凳絆了一跤,洗臉水連帶著臉盆全部潑到了地磚上。
她人也摔倒在地,滿身狼狽,手腕處擦傷了。
坐在簾後的陸照寒哪裡想到蘇棠這般不中用,他不過是稍稍動了動手腳,她就摔得這麼慘。
情急之下,他忍不住站起身要出去扶。
可一向嬌氣的蘇棠這麼摔了一下後,卻硬是沒吭一聲。
她好似並不在乎自己手腕處的擦傷,連忙爬起了身,撿起了臉盆,而後向他行禮請罪,“是奴婢的錯,讓世子爺受驚了。世子爺稍後,奴婢給您重新取了洗臉水來。”
看著蘇棠迅速離開的纖細背影,陸照寒鳳眸危險地眯起。
剛過了早膳的時辰,衛溪源派的人就到了侯府。
書劍匆匆來報,“世子爺,衛大人身邊的常隨路叢求見,說是為了您昨日與衛大人說的事。”
陸照寒神情一沉,手中的狼毫突然“啪嗒”被他捏斷。
蘇棠急迫,沒想到衛溪源更急迫!
嗬!
書劍見世子爺的動作,驚疑不定。
好一會兒,書劍才聽到世子爺吩咐,“把人帶進來吧。”
等書劍把路叢請到了書房外,他才知道世子爺竟然要把蘇姑娘送給衛大人。
書劍想去勸勸世子爺,可突然想到在葉府上葉大學士好似與世子爺說了些什麼。
難道這件事與葉大學士有關?
這麼一想,書劍哪裡還敢多嘴,將路叢送去了書房,就在書房外守著。
路叢進了書房後,就恭敬向世子爺行禮。
“小的見過世子爺,並且替少爺向世子爺問好,少爺今日在衙門有事,所以派遣小的來接蘇姑娘回府。”路叢笑意盈盈的道。
陸照寒聽了鳳眸微擰,“師兄要把蘇棠帶走?若本世子記得沒錯的話,師兄在侯府也有自己的院子,本世子讓蘇姑娘去那邊伺候便是。”
路叢為難,“少爺這段時日官衙有要事處理,怕是不會來侯府了,所以才命小的來接人。世子爺這般說,難道是後悔了?”
陸照寒俊容一沉,“本世子答應師兄的事如何會後悔,既然這樣,你把人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