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鬆回營,見蘇棠已經起身站在帳外,就過來稟報來人要清水吃食的事。
蘇棠微蹙黛眉,問:“可知對方什麼身份?”
杜鬆搖頭,“鄰近容州,屬下不敢隨意打聽,但看他們穿著,應當是容州裡的權貴,所以屬下才沒有輕易拒絕。”
若是容州權貴,這個時候確實不能打草驚蛇。
蘇棠想了想,道:“香豆,把你留下來的雞湯、鹿肉拿來,再準備幾壺清水給他們送去。”
於是,渴極餓極的李錦廷喝到了還熱乎的雞湯和烤的鮮嫩的鹿肉。
他沒想到在這等荒山野地居然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贈食物的定然也不是一般人。
他叫來去交涉的護衛詢問:“對方是什麼人?”
護衛如實答道:“回世子,好似是從外地到容州的富戶公子,隻一小隊人馬,許是哪家商隊的也說不定。”
“他們要去容州?”李錦廷驚訝道。
護衛點頭,“屬下也是無意中聽到了對方護衛說話才知道的。”
李錦廷喝下了最後一口雞湯,咂了咂嘴道:“現在想進容州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算了,本世子吃了彆人的嘴短,明日一早,你再去對方隊伍裡要些朝食,他們若是還給,你就把這枚進城的令牌贈予他們。他們要是不給就算了。”
護衛立馬接過李錦廷遞來的令牌。
容州已經在一天前被榮郡王下了命令,進出城必須有容州衙門發的路引,若是沒有,不但不能進城,還會被各種盤查,一旦盤查的官兵覺得你有問題,立刻押送入容州大牢。
進了容州牢房的人想出來,不是舍掉半條命就是要耗費巨額錢財。
即便是富戶之家也經不起這等折騰。
榮郡王這番吩咐一是為了查出陸照寒來容州的家眷,二是為斂財。
一個女人而已,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
李錦廷對他爹這種做法心中極為鄙夷,可作為郡王府世子,他卻不得不服從他爹的命令。
李錦廷吃飽喝足,心情好了許多,沒有再因為撒出去的人馬沒找到陸照寒的家眷而麵色陰沉了。
旁邊常隨長勝卻苦著臉道:“要是世子找不到陸將軍的家眷,回去又要被郡王罵了,到時側妃怕是也要被罰。”
聽到常隨這麼說,李錦廷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他聲音寒了下來,“放心,我就算是被父王打死,也不會讓父王動娘一根手指頭!”
容州之外的官宦們大部分人應該都不知道這位榮郡王世子並非榮郡王的嫡子,而是他的庶子。
榮郡王幼時在宮中頗得太後寵愛,後來成年娶的是青梅竹馬的趙家嫡長女為妻。
夫妻倆感情甚篤。
成親第一年就生下了嫡長女李思純。
李思純雖然被平安誕下,但榮郡王妃身子卻虧損了。
榮郡王夫妻倆不聽太醫叮囑,很快又懷了第二胎。
結果第二胎還沒生下來在六個月的時候就胎停了。
榮郡王妃身子虧損更大。
後來榮郡王就藩,李思純被留在皇宮,夫妻倆到藩地後繼續造人。
榮郡王妃好不容易懷孕艱難誕下一個兒子,卻因為孩子身子太弱,長不到兩歲就夭折了。
後來榮郡王妃雖然也懷了幾胎,卻都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