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一下子被映月這一句“郡主”嚇懵了。
什麼情況,她怎麼又變成了“郡主”?
映月反應過來蘇棠還不知道她們殿下的身份,忙又溫和的向蘇棠解釋,“郡主,這是長公主殿下,您的親生母親。”
聽映月說完,蘇棠眼睛瞪大,突然想到香豆說過長公主之前有個女兒,後來不知為什麼再沒出現過。
難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丟了?
蘇棠回想原身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十歲之前的了。
因為不是原身,所以她從未對原身的記憶細細回想和追究過。
她覺得既然原身的父母將她賣進侯府,那她算是與他們恩怨相了,斷絕了關係。
如今回想,怕不是這麼回事。
沒有記憶,她也不是原來的蘇棠,蘇棠當然對長公主沒有感情。
她看著淚流滿麵的長公主,糾結了片刻,還是對長公主道:“長公主,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對於她來說,長公主與陌生人沒什麼區彆。
直到這一刻蘇棠終於知道了李錦廷執意要把自己從將軍府帶出來的原因。
怕是李錦廷八成確定了自己原身的身份,提前通知了長平長公主。
有長平長公主在,不管是他還是蕭側妃都能被保住。
長公主卻並未因為蘇棠說的話和沒叫她娘而灰心喪氣,她伸手輕輕撫了撫蘇棠的頭發,慈愛的笑道:“不記得了沒關係,日後母親天天照看你,你會有許多新的記憶。”
蘇棠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隨後她問:“喬婆婆是長公主派人帶走的嗎?”
“長公主一愣,點點頭,你身邊的喬婆婆其實是我年輕時身邊的侍女之一,你被盧家二房丟棄有她看護不力的原因。”
聽到長公主這麼說,蘇棠沒再說話沉默下來。
這是長公主與喬婆子之間的恩怨,喬婆子會被怎麼處理,她並沒有插手的資格。
蘇棠昨晚下半夜才睡,今早睜眼又知道了這麼震驚的消息,加上懷孕,精力不濟,陪著長公主說了幾句話,吃了點東西,蘇棠就又累了。
等看著蘇棠重新睡下,長公主才離開。
蕭側妃住的艙房,李錦廷也在裡麵。
當長勝來告訴李錦廷,長公主已經確定了蘇棠的身份,李錦廷和蕭側妃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母子倆起床後在房間裡待了一個多時辰,長公主終於派人來請他們過去。
親眼見到長平長公主,李錦廷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李錦廷當即表示,若是長公主不嫌棄,他願意娶蘇棠為正妻。
也願意當蘇棠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
聽到李錦廷這麼說,長公主當即就變了臉色。
“多謝李世子不棄,隻是婚事的事還是日後再提吧。”
李錦廷母子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沒答應。
等送走了李錦廷和蕭側妃,映月悄聲走到長平長公主身邊。
長公主往身後看了一眼,肅著聲問:“郡主當真有了身孕?”
映月點點頭,“回殿下,小主子確實有了身孕,已經兩個多月了。”
“是陸照寒的?”
映月頷首。
長公主冷笑,“好一個陸照寒。”
映月頓時滿臉擔憂起來,全朝堂,自家公主最看不上的人就是陸將軍的父親安遠侯了。
杜鬆在閔川待了四五天再未發現任何有關蘇棠的線索,無奈隻能帶人折返容州。
一切線索好似突然在閔川斷了一樣,不但查不到蘇棠的任何消息,李錦廷蕭側妃牧九明的消息也一樣查不到,好似背後有一個大手把這些人的蹤跡全部掐斷了一樣。
陸照寒在容州轉眼一月時間已過。
眼看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
這一個月來,陸照寒雖然強迫自己將所有精力投入到容州叛亂的治理平複中,但整個人還是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瘦削下來。
他立了大功,還未回朝,聖旨就封他為安定侯。
命令他安撫好容州百姓,等榮郡王的勢力全部拆解,讓他回京受賞。
而榮郡王夫妻,安南縣主,夏國王將軍,王將軍的長子王戎都已被押去京城。
在被押解到京城前,安南縣主與王戎在一個牢房裡互相傷害,各自將雙方打了個半死。
對外一直表現的體弱的安南縣主,不但身體一直很好,身手還不俗。
饒是王戎是男子,在徹底放開的安南縣主麵前也沒討到好去。
這件事被看守的軍士們知道後都成了笑談了。
陸照寒這幾日有些風寒,可他還在堅持批閱著公文,他急著將容州大營的事安排好,把容州軍政事宜交接給新派來上任的容州刺史,他要騰出時間去打探蘇棠的情況。
這時,風淩和杜鬆一起從外麵匆匆進來。
風淩進來就彙報,“主子,屬下查到了喬婆子的底細。”
說完,風淩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呈給陸照寒。
陸照寒接過信後飛快看完。
一看完,他就緊緊攥住了拳頭,信紙立刻在他手心變成皺巴巴的紙團。
風淩繼續,“主子,屬下還打探到了蘇姑娘身世的一些蹊蹺。”
隨即又將一封信遞給陸照寒。
收養蘇棠的農家竟然與駙馬盧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再聯想到蘇棠的麵容竟然與安南縣主有幾分相似。
外甥像舅,蘇棠的長相有幾分像太後的親兒子,眾多周知,當今和那位先太子也是有幾分相似的,榮郡王就是因為與先太子長的像才被太後收養。
蘇棠若真的是長公主的女兒,她與安南縣主就是表姐妹的關係,兩人長相有些相似就不奇怪了。
所以抹去蘇棠蹤跡接蘇棠離開的是長平長公主殿下?
陸照寒劍眉微擰,喃喃道:“蘇棠是長公主的女兒?”
杜鬆聽到一怔,立刻道:“主子,不好了,今日京中才送來消息,說是長公主的獨女福德郡主招贅,臘月二十八大婚!”
隨著這個消息送來的還有許多八卦。
有說這位郡主大婚的對象是剛被封為司南伯的李錦廷,有說是位年輕的豪商,也有說是長公主親自選的武舉人,也有說是世家子弟。
總之,福德郡主馬上要大婚了,新郎竟然都不知道是誰!
陸照寒聽了這個消息,哪裡還能坐得住。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即道:“我們現在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