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阮秋還沒這麼窩囊過。
她的美貌那是毋庸置疑的,從小到大,追求者多到讓她麻木,她是個剔透的人,自然知道多數人愛的是她的什麼。
而如今,她想要一個人,使勁渾身解數,性感睡衣都穿上了,又是撩頭發又是拋媚眼的,那簡直是從未有過的搔首弄姿,可人家楚青就是刀槍不入,清冷高貴,一副不把她看在眼裡的樣子。
當天晚上,挫敗的阮總睡覺前,她還特意沒有關門,虛掩著門縫,想著是否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出現那種……讓人激動的場景。
可是……並沒有。
第二天一早,她裹著被子,頂著黑眼圈哀怨的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楚青穿著一身颯爽的運動服,白皙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粉紅,她一手拿著水杯正在喝水,聽見聲音後,楚青一轉身,當那一雙水光漣漪的眸子望著阮秋時,阮秋的心猛然一跳。
以前,她在楚青身上看到了美麗、高傲、矜持、冰冷種種元素,而如今,她居然看到了一份女人的嫵媚。
也許是運動後剛出了汗,她的臉頰泛著粉紅,眉眼間往日的冰冷也仿佛被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嫵媚輕柔。
“醒了?”楚青看了看表,阮秋很期待的看著她,是不是下一句會說“那就趕緊吃早飯吧”,這不是經典電視劇裡妻子會說的話麼?
楚青:“這個點上班不會遲到麼?”
阮秋:……
同居生活的第一天,阮總哀怨的下了樓,央卓早早的熱好車,她從車裡拿出一份自己親手做的壽司:“給您阮總。”
阮秋愣了愣,她遲疑了片刻接了過來,翻動著袋子看了看:“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是你親自做的?”
她隨手拿起一個嘗了嘗,味道不錯,裡麵夾的泡菜很正宗。
可以,她感覺也許能夠給央卓這個月的獎金多發一些。
央卓開著車,目視前方,認真回答:“我想像是楚小姐那樣的仙女,應該是不會做飯的。”
阮秋:……
一陣子沉默之後,馬路邊等紅燈的功夫,車窗裡飛出一個袋子,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直接落進了垃圾桶裡。
阮秋眼神冷凝,盯著央卓淡淡的整理了一下袖口:“你是不是忘記誰是你的boss了?”
央卓:“不敢,是阮總您。”
阮秋冷笑:“那你最近這接二連三的挑戰我的權威是為了什麼?”
央卓略帶些疑惑的看著她:“我……並沒有啊,我隻是實話實說,更何況,楚小姐不是阮總的未婚妻麼?”
她誇獎阮總的未婚妻,她不該開心麼?
阮秋這一口壽司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她憋著氣到了辦公室,難得的,沙發正中,已經有一位可人在等待。
修長的雙腿,盤起的長發,明顯是接受過訓練的坐姿,阮秋一看她就美好脾氣,“你來乾什麼?”
麵前的人正是阮總的發小安亦然,她勾著唇心情不錯的打量著阮秋:“來看看你這倒插門的總裁怎麼樣啊。”她的目光轉了轉:“嘖嘖,看看這黃瓜一般翠綠的小臉,看來是沒有被成功臨幸。”
阮秋冷冷的看著她,“想死?”
“乾什麼惱羞成怒?”安亦然嫵媚一笑,她站起身來,一雙大長腿完全應了那句脖子以下都是腿的名言,“小何她們都不乾了,說你即將結婚這麼大的事兒瞞著我們幾個,到現在都不讓看人,派我來看看未來嫂子到底是核放身上,能把我們阮阮治成這樣。”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簡直是往阮秋心窩裡紮,她沉默了片刻,“那就晚上見見吧,就你一個就行了,她們彆跟著瞎湊熱鬨,青青她不喜歡熱鬨,不善交流。”
“哎呦,青青。”安亦然揶揄的笑,“這還沒結婚就這麼維護了,見麵我們還得選個代表出來?”她盯著阮秋低沉的眉眼看了看:“我說阮阮,你不會很讓我說對了吧,媳婦都要娶進家門了還沒把人拿下來?”
阮秋冷笑,眉宇間是不可忤逆的霸氣:“放屁,她愛我愛的狠,平日裡什麼事兒都不讓我乾,連醬油瓶倒了都不用我扶怕累著我這雙金貴的手,你就洗好眼睛等著看嫂子吧。”
……
當天晚上楚青回到家,阮秋把要見朋友的事兒跟她說了說,楚青聽了點了點頭,“好。”
她雖然心裡並不願意見,但倆人畢竟現在是有婚約在的,阮秋提的要求並不過分。
阮秋手裡捧著咖啡,盯著她看:“我這樣的人,在我朋友那什麼身份與地位,你該是明白的。”
她這話說的boss的霸氣感十足。
楚青沉默了。
阮秋挑眉:“我不管你心裡到底多麼不願意,又多麼想趕緊把楚白找回來,但你現在都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有些麵子上的事兒,你該做還是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