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次洗澡。
阮秋特意拖著受傷的胳膊,她趕緊跑到屋裡,給自己撩了點香水在頭發和手腕處。
她換了一套白色的真絲睡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照了照,又把肩膀往下扯了扯,阮秋看了看自己白皙的肌膚,再看看那性感無邊的鎖骨,她的眼神變了,用左胳膊撩了一下頭發,眼睛嫵媚猶如勾引紂王的妲己,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嗲嗲的:“青青。”
阮秋很有自信,她要是這個樣子叫楚青,她怕是會死過去吧。
“青青~”
紅唇微啟,阮秋電眼如波,正反複訓練,身後,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
“嗯。”
阮秋:……
一個踉蹌,阮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她回頭一看,就看見楚青靠著門看著她:“還不洗?”
阮秋:……
雖然楚青沒有說什麼,但是阮秋還是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笑意?
明明是阮秋提出的要讓楚青給她洗澡,可真到了浴室,她的心跳的要衝出胸口,呼吸都不正常了。
反觀楚青很淡然,她把毛巾什麼的準備好,眸光淡淡的看著阮秋。
緩緩的……脫下睡裙。
阮秋咬了咬唇,臉頰微紅的看著楚青,她額頭的散發被水汽染濕,眼裡氤氳著水光就那麼嬌羞的看著楚青。
本來以為調整好的楚青心又亂了,她深吸一口氣,低著頭:“我先把胳膊給你纏上。”
“哦。”不知道為什麼,阮秋看楚青這樣,心裡反而有了幾分信心,她一雙眼睛勾著楚青:“你剛才怎麼不說?偏偏等我脫了衣服。”
楚青:……
阮秋還是彆受傷的好,這一傷,知道的人明白她傷的是胳膊,不知道的以為是舌頭,說話怎麼就這麼嗲,讓人……酥麻入骨。
輕輕的給阮秋裹著胳膊,楚青囑咐:“這幾天一定不能沾水,你這個胳膊……”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阮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事兒,我自有打算。”
楚青怔了怔,自有打算?她抬頭看阮秋,一下被櫻花綴雪的美景給眩暈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顫抖的手,“我……給你洗澡吧。”
阮秋笑眯眯的:“用我轉過去方便你麼?”
楚青:……
其實在學醫的時候,楚青曾經見識過很多人體結構,無論是真實的還是練習用的,什麼樣的她都見過,原本以為麻木了,可是……
楚青的手可不察覺的顫抖,阮秋晶瑩的眼睛看著她,勾著唇笑:“青青,你知道麼?你是我成年以後,第一個見到我身體的人。”
原本就心神不寧的,被阮秋這麼一撩,楚青的手更抖了。
阮秋左手接了水,笑著撩了一下,“你說這要是在古代,我是不是都得以身相許了?”
楚青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站好了。”
阮秋聽話的站好,她的身材特彆好,這麼一站好,楚青更是感覺的明顯。
……
這個澡。
洗的一言難儘。
當天晚上,楚青做夢了。
她夢中的阮秋就像是剛才那樣不著寸縷的站在她的麵前,她的手像是浮萍,輕輕的撫著她的眉:“青青,青青,不要怕。”
夢醒十分。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楚青抱著被子,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
夢裡的阮秋是那樣的溫柔……
她記不得了,多久了,沒有人這樣對過她。
楚青小時候並不是現在這樣的性格,她也會像是阮秋那樣頑皮,也會對著彆人甜甜的笑。
隻是……
有些事兒,如果不知道,哪怕是被隱瞞一輩子也會很開心。
可一旦知道了,那些恐懼與痛苦會有如黑夜一樣迅速將人席卷,連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
每一個午夜。
她時長會從夢裡醒來,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紮著黑領帶,穿著黑皮鞋,猶如鬼魅一樣的人走到她的麵前,抱起小小的她笑的溫柔:“青青,你知道嗎?你現在的爸媽並不是你親生的。”
楚青呆呆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他又笑,眉宇間有絲絲寒氣,眼神也陡然一變,讓楚青害怕到瑟瑟發抖:“你的爸媽早就被你害死了,嗬,被你害死了。”
——被你害死了。
那一夜,楚青發了高燒,輾轉一夜不能安眠,額頭的汗水把枕巾都打濕了。
楚天賜和黃蘭急的什麼似的,楚天賜看著黃蘭:“到底怎麼回事兒?早上我看不還好好的麼?”
黃蘭也是著急:“我也不知道啊,今天還帶她跟小白出去玩,倆人見到二哥很開心的,小白還不肯走,鬨了一天才肯回來。”
……
從此以後,就是噩夢伴隨。
那個和藹的二叔時常會來,他對著楚白和楚青的時候總是慈愛溫和,隻是在無人的角落裡,楚青最為害怕。
他總會說出一些話。
荼毒著楚青的心,一點點將她淩遲。
“你想不想知道,他們這樣養著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真以為是把你當親生女兒麼?”
“嗬,你就是個魔鬼,你生來就是被詛咒的。”
……
大一些的時候,楚青曾經問過黃蘭,“媽媽,我是你親生的麼?為什麼我跟哥哥一點不像?”
那時的楚青已經不似年少時的單純,她的眼睛盯著黃蘭看,把她那一絲慌張儘收眼底:“沒那的事兒,你這叫隔代遺傳,你跟你去世的三叔很像的。”
……
夜裡,阮秋被渴醒了起來找水喝,她聽見楚青的屋裡有異響,立即警覺起來。
畢竟是接受過訓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