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道理上來講,和記與會德豐也沒可能對置地公司股票感興趣。
同樣的道理,惠豐也不會閒得悄悄大量買入置地公司股票。
把這些可能都排除後,剩下的唯一解釋就是,高弦早早地通過“利眾寶”基金和“安富達”基金,為置地公司股票建了倉。
認同這個結論的亨利·凱瑟克,絲毫興不起為置地公司股票價值被人高度承認而高興的念頭,隻是頭痛如何消除“黑市”交易,對置地公司收購牛奶公司的不利影響。
紐璧堅問調查負責人道:“能不能評估出,高弦手裡有多少置地公司的股票?”
對方為難地搖了搖頭,“如果高弦是在前年建倉的話,當時置地公司股票價格才十元出頭,相比於今天,成本很低;而置地公司做為公眾上市公司,至少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票,由公眾持有。如此一來,我們很難推斷出,高弦到底吸入了多少置地公司的股票。”
紐璧堅沉吟道:“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這次置地年度股東大會的機會,查一查。”
“應該很難查到。”亨利·凱瑟克否定道:“從之前金東突然宣布擁有百分之十八牛奶公司股份,要求進入牛奶公司董事會的閃電戰手法來看,高弦肯定是平時分散持有股份,用的時候,再集合起來。”
說到這裡,亨利·凱瑟克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而且,調查需要時間,可我們偏偏就缺時間。”
不用彆人提醒,亨利·凱瑟克心裡明鏡一樣,置地公司在六月上旬正式對牛奶公司發起收購,雄心勃勃地打算隻用四個星期的時間結束戰鬥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
牛奶公司一股變十股的“拆股”,置地公司股票換牛奶公司股票的“黑市”,以及台風、暴雨等天災對整個證券市場運作的影響,都極大地消耗了亨利·凱瑟克原定四個星期的寶貴時間。
這還不算完,香江金融體係很可能因為港府的一項重大政策,而發生震蕩,進一步拖延置地收購牛奶公司的腳步。
紐璧堅建議道:“留給置地的選擇,隻剩下一個了,用比黑市更優惠的條件,吸收更多的牛奶公司股票。”
“高弦讓牛奶公司拆股,既保持了他的持股比例,又給置地吸收牛奶公司股份設置了不小的障礙。”
“不如,我們借鑒高弦的經驗,在換股計劃中,增加一條,贈送紅股,比如每股送五股紅股。”
“如此一來,換股計劃的吸引力大幅度提升,與此同時,那個討厭的黑市,也會遭到沉痛打擊。”
聽得眼前一亮的亨利·凱瑟克,欣然同意道:“等貨幣政策穩定下來後,我們就采取行動。”
怡和大班還是相當有見識的,預料到了港府宣布,港幣隨英鎊在國際外彙市場上自由浮動後,必將對整個香江帶來衝擊;但他沒有猜到,這種金融體係震蕩,有多麼嚴重。
事實是,香江金融市場局麵一片混亂之下,銀行停掛彙價,連證劵交易所都暫停營業了。
亨利·凱瑟克在緊張關注整個怡和體係受影響程度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發出哀歎,“真是天助高弦,讓他又多了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