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地講,高弦手裡掌握著讓惠豐銀行不敢拉偏架的籌碼,那就是其念念不忘的“三角凳”國際化戰略當中的北美布局。
按照那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語的思路,高弦雖然破不了惠豐銀行的金身,但可以讓惠豐銀行花在米國海洋密蘭銀行身上的數億美元化為泡影。
事實正如高弦所預料的那樣,怡和大班鈕璧堅這次拜會惠豐銀行大班沈弼的過程,注定和稱心如願無緣。
剛開始,鈕璧堅想拿著“惠豐銀行旗下的獲多利,怎麼能以財務顧問的方式,幫助高興實業收購置地”的理由,來讓沈弼心懷愧疚,好為接下來的會談,奠定一個不錯的基礎。
結果,沈弼反應非常平淡,“獲多利收到邀請的時間,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早。再說了,如此重要的資本操作,獲多利參與進去,還能知道一些情報,可要是被排除在外,那就真的兩眼一抹黑了。”
見沈弼的態度如此不溫不火,鈕璧堅隻好繼續之前遊說對方壓製李半城放棄收購九龍倉的套路,冠冕堂皇地說道:“長期以來,在英資遠東利益格局當中,怡和與惠豐互成犄角之勢,不說守望相助,也算遙相呼應。”
“置地對於怡和的重要性,不是九龍倉能比的,一旦落入華資手中,對於遠東地區的英資來講,將會是一場災難,自此以後,華資將會再無顧忌,此例決不能開。”
“因此,惠豐銀行有責任打消像高弦這樣的華資領頭羊,對置地的覬覦之心。”
沈弼根本不吃這一套,“將怡和的利益上升到整個英資利益的高度,未免有些誇張了。”
“之前我答應幫助怡和勸說李半城放棄收購九龍倉的時候,就已經明確表態,這種乾涉,僅此一次。”
“惠豐隻是銀行,並非正府,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形象和利益。”
意識到此路已經不通的鈕璧堅,不屈不撓地轉為退而求其次,“沈弼爵士和惠豐銀行所奉行的原則無可厚非,但能否在現金方麵給予二十億港元貸款的支持?”
沈弼殘忍地搖了搖頭,從嘴裡擠出一句話,“抱歉,惠豐銀行無能為力。”
連續遭到無情拒絕的鈕璧堅,再也沉不住氣了,揚聲質問道:“沈弼爵士,你真要眼睜睜地看著怡和土崩瓦解麼?如果這樣的話,其它英資公司也會陸續成為華資狩獵的目標。”
沈弼心裡的火氣也被勾了出來,冷笑道:“怡和今日的局麵,都是自己種下的惡果,怎麼抱怨到惠豐銀行了。”
“怡和把香江業務的大部分盈利拿到世界各地做投資,也是無可厚非,但回報在哪裡?同樣都是搞海外投資,你看看高弦賺回來多少?”
“我不妨向你透露一個情報,按照高興實業給獲多利的交底,此次收購置地計劃,高弦準備了六十億港元。”
“你朝我要二十億的貸款,真有意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