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早就料到了,高弦進入置地董事會,並不意味著置地收購戰可以消停一下了,而是多了一個交鋒的場地,甚至因為董事會的環境相對封閉,彼此打口水仗越發地肆無忌憚。
現在的情形就是如此,高弦踩在凱瑟克家族的臉上,放出豪言,如果此時不讓出置地的控製權,那等過幾天高興實業按計劃完成增購置地股票後,就免不了灰頭土臉了。
相對年紀較輕的西門·凱瑟克,哪受得了這種夾槍帶棒的刻薄言語,立刻冷笑著反唇相譏道:“你儘管炫耀,自己在米國混得如何出色,反正離得那麼遠,也沒人知道真正的內情。”
高弦笑眯眯地回敬道:“至少,我的投資能見到回報。對了,你們在夏威夷買的甘蔗園,什麼時候能變成度假勝地啊?”
眼見著自家兄弟開始落於下風,亨利·凱瑟克插話道:“高爵士,你已經如願地加入了置地董事會,現在彼此算是一家人了。我就問一句,大家能否和諧相處?”
“和諧相處?”高弦被逗樂了,“亨利先生,你說這話是認為在場這麼多人像小孩子一樣單純呢,還是想在輿論上將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
“目前的形勢非常明顯,我們雙方水火不容,就沒有必要炮製九龍倉董事會那樣的糾纏格局,打持久戰了。”
“說白了,就像當初爭奪牛奶公司那樣,誰搶到手,就屬於誰的。”
亨利·凱瑟克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強調兩點.第一,高爵士有責任披露收購置地的巨額資金來源;第二,高爵士應該秉承‘對所有股東公平’的精神,做好以不低於目前的一百零一元現金報價,照顧任何願意出售置地股票的置地股東的利益。”
高弦麵露遺憾之色地歎了一口氣,“說來說去,亨利先生仍然對置地的控製權抱有幻想。也好,今天我加入了置地董事會,就不算白來,希望在下個星期會麵之前,彼此遵循遊戲規則,免得失去了體麵。”
亨利·凱瑟克和西門·凱瑟克壓根沒有起身恭送高弦離開的意思,等會議室內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亨利·凱瑟克對西門·凱瑟克說道:“你就按照我們剛才商量好的方案開始布置吧,注意挑選那種容易操作的網點,人也要辦事機靈;我去找正府裡的熟人,看看能否對證券監理處、收購及合並委員會等機構施加影響力。”
西門·凱瑟克點了點頭,“放心,肯定一擊必中!要知道,你來之前,我就有這方麵的考慮了。”
“而且,現在的香江媒體業,由於三家電視台火拚收視率的緣故,活躍程度可不是十幾年前能比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能轉瞬間擴散到千家萬戶。”
……
回到新華人行後,葉黎城問道:“老板,亨利·凱瑟克所說的那兩點,是什麼用意?”
高弦思索道:“估計亨利·凱瑟克是在賭,高興實業對置地的收購,觸發全麵收購,卻無法以一百多元的現金價格,消化全部賣出的股票,最終導致整個收購行動失敗吧。”
葉黎城撓了撓頭,“雖然我們準備了足夠的資金,不怕亨利·凱瑟克的小算盤,但還是應該能省就省,儘量爭取在持股比例超過百分之五十一之前,搞定凱瑟克家族。”
“言之有理。”高弦點了點頭,“想想當初爭奪牛奶公司的情景,凱瑟克兄弟的肚子裡肯定藏著不少壞水還沒放出來。這樣,你再去叮囑一下香基證券和獲多利,不要怡和一係手裡的置地股票,咱們這一百多元的現金報價,便宜誰也不能便宜凱瑟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