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銀行業的界限還是挺分明的,有惠豐銀行集團、中資銀行集團、美資銀行集團、日資銀行集團、歐資銀行集團、華資銀行集團,以及其它。
其中,惠豐銀行集團是香江銀行業霸主,進而地位特殊,自成一體。
就拿分行網絡拓展情況來講,惠豐銀行的分行數量,加上恒盛銀行的分行數量,將近三百個,大約相當於華資一係的有利銀行、高益銀行,和歐資一係的渣打銀行的和的兩倍,可謂遍及全港,自己獨立建了自動提款機網絡,玩得一個六六六。
日資銀行集團在香江頗有地位,但非常低調,也較少涉及銀行業務裡的零售一類,更不會在吸收香江本地存款的競爭上,對同行們造成威脅,算是人畜無害吧。
而美資銀行集團和日資銀行集團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風高調。
值得一提的是,美資在香江的活動曆史絕不算短。算起來,惠豐銀行的創始股東裡,就有瓊記洋行這樣的美資,隻不過香江畢竟是英國搶的地盤,英資占據主場優勢,像瓊記洋行這樣的美資,慢慢就被邊緣化、擠走了。
港府在一九六零年代,停止發放銀行牌照,而當時,花旗銀行、大通銀行、運通銀行、友邦銀行、米國銀行、米國國際商業銀行,便早已經在香江建立起了十分穩固的基礎,沒有受到影響;等到一九七八年,港府重新發放銀行牌照後,美資銀行便開始大舉進入香江。
港府在一九七八年重新發放銀行牌照的一個不可忽視原因,就是美資銀行集團所施加的壓力。
美資銀行集團不但正治能量巨大、財力雄厚,而且業務“創新”能力一流,金融衍生工具層出不窮,惠豐銀行也要自歎不如。
另外,在明眼人看來,當中國正式宣布,將於一九九七年收回香江後,香江前途問題便大局已定了,英國隻能在談判桌上維持體麵而已,隨之英資在香江的特權地位,也會一步步失去,對於美資銀行來講,正是擴張地盤的好機會。
惠豐銀行大班沈弼能夠明確感覺到這股威脅,自然有理由推測,約翰·溫巴思主動回到香江投案自首,將會沉重打擊獲多利,乃至惠豐銀行集團的聲譽,是美資銀行集團的手段。
畢竟,當前美資銀行集團已經開始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氣勢了,除了米國信孚銀行領頭清盤佳寧之外,米國銀行還領頭,要求清盤在香江頗負盛名的持牌接受存款公司——大來信貸財務公司,其因為益大這個坑,欠下以米國銀行為首的三十九家金融機構,大約六億五千萬的債務。
時間倒退十年,美資銀行在香江絕不會如此張牙舞爪。
浦偉士越琢磨,越覺得沈弼分析得在理,於是問道:“那我們如何對付米國人?”
沈弼咬著後槽牙說道:“既然約翰·溫巴思已經被米國人收買過去了,那就沒有必要顧念舊情了,先讓他永遠閉嘴,然後看看,怎麼和米國人私了,先把這一關度過去,再考慮如何製衡米國人擴張的野心。”
浦偉士沒有馬上接沈弼的話茬,因為他是惠豐銀行培養的沈弼繼任者熱門人選,可不想沾讓約翰·溫巴思永遠閉嘴的臟活,以免留下汙點,影響了自己的遠大前程。
你沈弼熱衷收集名表,應該也沒少貪其它東西,否則的話,也不會對獲多利和惠豐銀行的醜聞纏身,如此深惡痛絕。
我犯不著冒著莫大風險為你擦屁股,你要是因為這個麻煩下台,我正好早幾年坐上惠豐銀行大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