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勢、大義麵前,浦偉仕已經理屈詞窮地沒法子往下辯論了,索性就順著先君子後小人的套路變臉了,“高爵士似乎一直都在孜孜以求、不遺餘力地,剝離惠豐的一個個特權!”
“你這是有不少怨氣啊。”高爵士眉頭一挑,“惠豐在謀求國際化方麵,才是孜孜以求、不遺餘力吧,不過,從幾年前的收購蘇格蘭皇家銀行失利,便反映出了,惠豐要想在國際化上取得真正的突破,必須放棄在香江的特權,變成一家遵守具有廣泛適用性的公司法的普通商業銀行,怎麼和我扯上了關係?最多是適逢其會、各取所需!”
浦偉仕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既然高爵士說到這個方麵了,那麼,請問,高益現在跟隨著惠豐的腳步,進入了米特蘭銀行的董事會,該怎麼解釋?”
高爵士慢條斯理地反問,“那麼你認為,高益進入米特蘭銀行董事會,對惠豐造成最壞的影響,能達到什麼程度?”
浦偉仕忍不住有點氣急敗壞,“那還用問啊,惠豐進入米特蘭銀行董事會,是為最終收購米特蘭銀行做準備,可高益隻要隨便從中作梗一下,就會功敗垂成。”
高爵士樂了,“那你為什麼不往好的方向想呢,多了高益這一個董事席位,惠豐收購米特蘭銀行,便多了一份助力呢?畢竟,香江的財團在英國本土想要有大的發展,並不容易,多個夥伴,可以相互取暖。”
“好吧,我希望能有這個結果。”浦偉仕盯著高爵士的眼睛,“那高益的條件是什麼?”
“我猜……”高爵士一本正經地思索著,“高益最多在惠豐完成對米特蘭銀行的全麵收購後,憑借已有的米特蘭銀行股票,順勢進入惠豐而已,你還能想到其它嗎?”
說到這裡,高爵士同樣一本正經地毛遂自薦,“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願意在惠豐和高益之間,幫忙做個溝通。”
“把自己裝成一個撇清關係的中間人,這演技怎麼不去當演員呢?”腹誹不已的浦偉仕,悶聲追問,“那高爵士需要什麼好處?”
“我要好處乾什麼?”高益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他指了指之前助理在白板上畫的香江即時支付結算係統下的新中央結算架構圖,“隻要惠豐本分地配合金管局的工作,就好了!”
“好你個高弦,心機可真夠深的!”浦偉仕望著白板,飛快地權衡利弊,不時地心頭盤旋起深深的忌憚。
高益端起水杯,潤了潤喉嚨,勝券在握地繼續加碼,“為了走向國際,惠豐放棄遵循了一百多年的惠豐條例,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但根據惠豐條例的規定,需要立法局同意才行,這肯定難不住惠豐,但做到不引起外界的強烈懷疑,就沒那麼容易了。”
浦偉仕一激靈,好了,高爵士。彆說了,我這就回去做個集團內部的溝通,配合金管局,推行新的銀行業中央結算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