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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此之間的交情,加上這種特殊的會麵環境,禮節性的客套環節直接省略,接下來高弦隻是誠懇地問候了一句,“在這裡李生還能適應吧?”
“我對口腹之欲沒那麼挑剔,主要是無所事事的寂寞啊。”李福照回答得很直接,語氣裡滿是悵惘。
高爵士微微頷首,他相信李福照在坦誠以待。
毫不誇張地講,李福照含著金鑰匙出生,其年幼時,李氏家族就已經發達了,成年後更是個人發展得風生水起,腰纏萬貫,可謂錦衣玉食,該享受的,該見識的,都算不上新鮮了。
從這個角度去審視,李福照的生活還真算不上奢侈,他更在意的是諸如地位、成就、威望、權力之類的精神層麵滿足感,可惜此時身陷令圄,無法再縱橫捭闔、叱吒風雲了,能不寂寞嘛!
隻見李福照拿起那份稍微有些過時的報紙,晃了晃,主動問道:“你應該開始重塑香江證券業了吧?”
“是啊。”高爵士笑了笑,“目前的工作重心是《香江證券及期貨事務監察委員會條例》的通過,進而以此為基礎,成立隸屬於香江金融管理局的香江證券及期貨事務監察委員會。”
“有香江外彙基金管理局、香江金融管理局的成功起步經驗,這些工作對於你而言,熟門熟路了,成立證監會乃大勢所趨,沒人會蠢得螳臂當車,真正的難點是後麵的具體調教聯交所,以及整個證券業。”李福照話鋒一轉,打趣道:“假設我沒有進來的話,我會不會成為阻擋高爵士前進的絆腳石呢。”
這個玩笑越發反映出了李福照的無話不談狀態,估計是現實的環境,逼著他不得不豁達起來、看澹一切了,否則的話,真要在大牢裡憋屈死了。
高弦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確實,對局麵和形勢的分析,我和李生之間存在一些分歧,但以我們之間多年的深厚關係,都屬於小事,沒什麼不能通過溝通進行解決的,我相信到了最後,你會全力支持我的計劃。”
“當然了,你最重感情,最講義氣,一向交心,有這份交情在,我們對證券業的不同想法,總是可以通過私下裡的交流,最終殊途同歸。”李福照似乎品嘗到了久違的那種指點江山感覺,目光開始變得犀利起來,“不過,該不講情麵的時候,絕對不能心軟,有些人就是隻在意自己眼前那一塊利益,即使奴顏婢膝也無所謂。”
高爵士附和道:“李生看得透徹,我的義氣,當然不會給狼心狗肺。”
李福照運籌帷幄了一番後,看起來得到了極大的身心滿足,開始略微露出疲態,目光不再犀利了,畢竟是年近花甲的遲暮英雄,他猛地一轉話題,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不過,高爵士,你要注意保護自己啊,我就是前車之鑒,報紙上提到的那個倫敦麗茲酒店風波,多凶險啊,幸虧你躲過了一劫!”
“多謝李生的警示。”高弦聳了聳肩,“我會多加注意的,大不了撂挑子,躲到老婆後麵,過小日子去。”
“忘了,你有賢內助啊。”李福照開懷大笑,“還是你看得開啊,如果我早點能有急流勇退的覺悟,或許不至於如此了。”
高弦寬慰道:“造化弄人,李生無需糾結了,熬一段時間,便可以出去了,到時候照樣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不行嘍,雄心壯誌已經被消磨得乾乾淨淨了。”李福照唏噓了一句後,忽然探過身來,低聲交代道:“我夫人勞小華替我保管著一些人事檔桉,我不知道現在那上麵還有多少人,仍在聯交所和證券業,高爵士感興趣的話,不妨拿過去參考一下,就當錦上添花了。”
高弦鄭重道謝,“多謝李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