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人進門這一日,恰逢唐芷漩的生辰。
沒有往日生辰必備的壽麵,也沒有夫君必送的首飾頭麵,卻有一碗避子湯。
這湯,還是夫君崔嵬親自端來的。
算算時辰,今日迎娶新夫人的崔嵬能於此時站在自己麵前,正好是行禮過後新夫人在洞房中稍作休息的時候。
倒是會見縫插針。
崔嵬有些焦急地催促一句:“芷漩,快些飲下,我還有很多事忙。”
唐芷漩坐著不動,掃了一眼那避子湯,笑了一笑:“我不喝這湯也不會有子嗣,夫君你不知麼?”
崔嵬有些不自在地瞥開眼,但語氣裡都是沉肅的命令:“長公主之令,必須遵從。”
唐芷漩故意眼中略含了些哀怨,望著崔嵬委屈道:“既然喝不喝都一樣,夫君為什麼不能騙騙長公主,就說我喝了?”
崔嵬歎了口氣:“長公主有諸般特殊榮寵,欺騙她,罪同欺君。”
唐芷漩眸中泛冷,不再費力迂回,冷淡道:“那麼你還未曾學會的那些東西,我便不教了。”說罷端起那碗避子湯就要飲下。
“且慢!”崔嵬連忙摁住她端碗的臂膀,將碗從她手中撤下,“不喝便不喝了,這東西性涼,女子不宜多飲。”他順手將湯藥倒入一旁窗台邊的一株如意蘭花盆中。
唐芷漩眸中閃過鄙夷,說道:“這會子又不怕欺君之罪了?”
崔嵬不接她的話,問道:“那些東西還要多久才能學完?”
唐芷漩嗤笑一聲,崔嵬忙道:“為夫隻是隨口一問,絕不會學完之後就棄你於不顧。此次長公主下嫁,聖上原本要將你降妻為妾,是為夫苦苦哀求才保住你的正妻之位,讓長公主以平妻身份入府。為夫心裡有你,莫忘記你我一路扶持的情分。”
“再者長公主大氣寬和,必不會為難於你,她還答允我日後為你請封呢!”崔嵬將唐芷漩的手握在手中,安撫地拍了拍。
唐芷漩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說道:“該去挑起喜帕了,莫讓長公主久候。”
崔嵬訕訕地看了她一眼,在她麵前放下一個金絲纏玉匣,說道:“生辰吉樂,花燦金萱。”
唐芷漩並不致謝,隻靜靜坐著。
崔嵬等了一陣沒有等來一句言語,歎了口氣。
崔嵬離去,守在門外的丫鬟春桃走進來,紅著一雙眼說道:“二奶奶,您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