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田嬌嬌一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老二一家人可真狠啊,連唯一的床鋪褥子都給搬走了,望著空空如也的屋子,田嬌嬌真是肺都要氣炸了,她一隻腳踏出房門,剛想去找張二娘理論理論,還要不要給人活路了,沒想到卻被牛春花拉了回來。
“算了,算了,由著他們,這都大半夜了,要是吵鬨起來也不好看,再說,你以後還要說婆家的,你二嬸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睡吧,你弟弟都困得睡著了。”
她歎了一口氣,她不是不知道女子的名聲是多麼的重要,她又看了看一臉稚氣的燕子和初陽,就算不為自己,也不能連累自己的妹妹。
沒有辦法,等到田大貴把小樹放好,看見屋裡這情況,一聲不吭的出去拿了些稻草鋪在地上,也算是一個床了。
牛春花把唯一剩下的火燭點燃,然後安撫幾個孩子睡覺,接著田嬌嬌又發現一個蹊蹺的地方,這床搬走了,怎麼還剩下一個像床的玩意兒。
她走過去一看,嗬,怎麼還有燒火的地兒?
牛春花不解地看著她,問道,“嬌嬌,你看什麼呢?”
田嬌嬌指著燒火的地方問道,“這怎麼回事,怎麼這裡還能燒火呢,這又不是灶房?”
牛春花笑著搖搖頭,“還說你變聰明了,這是炕啊,當然有燒火的地方,隻是現在是夏天,用不著而已,到時候我們起屋子還得找人盤炕呢。”
田嬌嬌作為一個南方人,對著炕可是陌生的很,她很是稀奇的摸來摸去,一邊說著太神奇了。
接著又想到,還好現在是夏天,不然到了冬天那不知道要冷成什麼樣子。
雖然夜已經深了,萬籟寂靜,牛春花還是沒有閒著,田大貴把灶火燒起來,牛春花則是從袋子裡舀了足足兩斤的糙米,隨後拿著木桶裝好後去屋外淘洗。
站在花廳麵前一直盯著她們看的張二娘和田李氏婆媳倆見她出來淘米,黑著臉對望一眼,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把米洗乾淨後,牛春花端著木桶回了屋,順手把門關上。
田嬌嬌到是有些不解,都這個時候了,飯也吃了,明天早飯也還早,怎麼現在就開始淘米了?
唯有田大貴對牛春花這一係列的舉動什麼都沒有問,隻顧自己專心砍柴禾。
很快,灶上的水冒起來嫋嫋白煙,牛春花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剛剛好,就先打了半鍋熱水到木桶裡,接著又添加些許冷水。
準備一會兒燒熱了三個人能洗臉洗腳,三個孩子已經太困了睡著了先就暫時讓他們睡下了。
本來牛春花還想把三人喊醒,讓他們起來洗臉洗腳,田嬌嬌連忙阻止,說今天太晚了就算了,再說了,孩子睡覺的時候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彆打擾他們。
田嬌嬌說得一本正經,把牛春花說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