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咳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她喘著氣用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血絲,偏頭看著田嬌嬌舉著水囊的手都已經微微開始發抖了,卻還是固執的一直舉在那裡,並沒有因為舉得累了而收了回去。。。
老婦人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過去接過田嬌嬌手裡的水囊,打開喝了兩口。
“小姑娘!”
“嗯?”
田嬌嬌靜靜的聽著,等待著老婦人的下文。。
老婦人把水囊蓋好,隨手放在框子的一角落,這才輕輕的籲了口氣,道,“有些時候好心是沒有好報的。”
田嬌嬌心中緊繃的那根線,突然就鬆了,她眯起眼笑道:“不過請您到樹上坐一坐,又請您喝了口水而已,都是舉手之勞,倒也不算是什麼好心,您不用放在心上。。。”
老婦人也笑了,嘴角又有鮮血溢出,她卻沒有再抬手去擦,反而靠在樹乾上神色淡然的道:“要是我告訴你,我傷了心脈,已經命不久矣,沒有人幫忙根本走不出這深山,你會怎麼樣?”
田嬌嬌想了足足一分鐘才回道:“我家離此地不遠,家境一般,不過隻要您能自己走著下山,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我家住段時間。。”
“是嗎?”老婦人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重,她微微的笑著,聲音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問道:“小姑娘,你不是這裡的人吧?在這深山老林能聽到官話,真是把我嚇一跳啊。”
田嬌嬌猛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用了現代的話。
不過田嬌嬌的愣神隻是一瞬,她反應過來了小心說道:“不,我是這土生土長的人,隻是官話學得不錯罷了。”
“是嗎?老婦人的聲音輕的宛若歎息,耳邊大蟲和熊瞎子的嘶吼聲卻是忽近忽遠,她輕輕的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便緩緩的閉上眼睛,放棄了掙紮,任由自己的意識被黑暗吞沒。。
田嬌嬌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再等到老婦人出聲,她試探性的輕喚幾聲,都沒有聽到老婦人的回答,突然就有了不妙的感覺。
耳邊熊瞎子和大蟲的吼叫撕裂聲激烈異常,田嬌嬌坐在樹上都能感覺到它們打鬥引起的震動。
她深吸了口氣,抓著草繩站起身,然後伸腳踩住老婦人這邊的樹杈,小心翼翼的探過身子過來查看老婦人的情況,卻見老婦人仰靠著樹乾,嘴角溢血,雙眼緊閉。。
田嬌嬌微微一驚,目光下移落在老婦人的胸口上,隻見老婦人胸口還有起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人還活著總有希望。
田嬌嬌扭頭朝溪邊看去,隻見大蟲和熊瞎子的身上都已經出現了不輕的傷勢。
熊瞎子的身上被大蟲抓出了數道血口子,後腰hay一道被撕咬的深刻見骨的大口子,而大蟲的半張臉都血肉模糊,左前肢還不自然的彎曲這,顯然也已經被熊瞎子給重傷了。
熊瞎子速度略遜於大蟲卻力大無窮,大蟲動作靈敏,力量上卻不如熊瞎子,這兩者相鬥,豈有散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