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侍衛的內心是崩潰的,心說:他招誰惹誰了?好好的站崗守門都能攤上事兒?“冤枉啊,少爺,那小娘子是自己走的,屬下一個指頭都沒碰過那位姑娘啊,不信您可以問問四周的兄弟。”
四周的幾名侍衛連忙站出來作證,聲稱田嬌嬌把他們送到之後,抬頭看了看天色就趕車走了。
“他們應該沒說謊。”林支穹把戰楓和那侍衛拉開,一邊道:“田嬌嬌家住的離牛背山那樣近,應該是怕天晚了回去不安全,所以沒等我們就走了。”
戰楓一想也是,這才呼出口氣,道:“算了,咱們明天就跑一趟,給她送去得了。”
林支穹點點頭,攬著戰楓的肩返身往宅子裡走,一邊道:“去之前咱們先去布莊給那丫頭選幾身衣裳。”
一想到田嬌嬌那頭梳道士髻,身穿白底碎花布衣,下身卻配了件男式的黑褲子的造形,就讓人感覺很淩亂。
戰楓“嘖”了一聲,毫不留情的吐糟,“都不知道那丫頭什麼品味,她要是不出聲,我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林支穹聽了便深有同感的“嗬嗬”直樂。
兩人此時的心情早就沒有了一日前,剛剛抵達這裡的壓抑和鬱悶。
遇到田嬌嬌被她所救,在見識到了這個山溝溝裡的小女孩的堅毅、果敢和神奇,兩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幼稚和不足。他們原為避難而來,因抑鬱而闖進牛背山,卻險些命喪熊口。
能遇到田嬌嬌顯然是他們的幸運,初臨異地便能交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朋友,這讓滿腹冤屈無出發泄的戰楓和為了僻開兄弟傾軋,也為了好兄弟兩肋插刀的林支穹,都有了種雲散雨歇的輕鬆。
田嬌嬌回到家時,太陽都快要下山了。田嬌嬌帶著小狼直接趕著騾車,去了那處斷崖的落水處。
那隻野豬早就被溪水衝了下來,所幸掉下來時落在了旁邊的草地上,除了全身骨斷筋折之外,流出來的那一點黑血也都直接滲進了泥土裡,並沒有把附近山上的野獸引來。
田嬌嬌利用崖壁上突出的樹把野豬吊進了車廂,然後才駕著車回了家。
晚上吃過飯,收拾了碗筷。田嬌嬌就去了老婦人的房間,前陣子她和老婦人在山溪裡弄了些織蚊螺回來,因為老婦人這裡有鍋有灶,兩人一合計就把那些織蚊螺都給炒成了粉末。
織蚊螺的毒是不會被高溫化去的,而且其頭暈、嘔吐的症狀也甚得田嬌嬌的心,所以田嬌嬌就選定了這種毒做為懲罰張二娘等人的最佳秘藥。
“徒兒啊,有一件事為師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老婦人背對著田嬌嬌,故作忙碌的搗鼓著手裡不知道是毒藥還是解藥的小竹筒。
田嬌嬌坐在炕上前後擺著小腳丫,她看著老婦人有些僵硬的背影,想了想便輕聲問,“師傅可是要告訴我,我爹的身子要不行了?”
“你知道?”老婦人驚訝的轉身看她。
田嬌嬌緩緩的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落的道:“我雖然還不會把脈斷病症,但是我有眼睛我會看。”
“我們被逼搬出宅的時候,我爹的情況就已經很糟糕了,去年整個冬天我跟我娘沒怎麼讓他下炕,我儘了最大的努力給他食補,給他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