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楓和林支穹雙雙被田嬌嬌的俏皮模樣,和半官話半鄉音的怪音怪調給逗笑了。一時興起的愁緒和感慨在這一笑之後,瞬間就全沒了蹤影。
三人笑著揮手作彆,戰楓和林支穹便帶著人回鎮子上做準備去了。
靠山村裡的田家,此時卻已是亂了套。
“我滴個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拉扯這麼大,我容易嘛?”
堂屋的炕上,張二娘有氣無力的拍著炕沿,聲撕力竭的罵著,“老二,你黑了心肝啊,你個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的畜生,竟然敢昧老娘的銀子。”
“你買餿食給你老爹老娘吃,讓自己婆娘孩子在屋裡躲起來吃獨食,現在吃出毛病來了吧?我告訴你們,這就叫報應,老天爺是長了眼睛的。”
“呸!還報應呢,我看連她自己這都是遭了報應了。”
站在院子裡的王大娘指著堂屋裡正罵的歡的張二娘,小聲的跟陳大娘叨念,“也不想想他們昨兒拿去買肉的銀子可是打田大家搶的,這可真是醜八怪照鏡子,隻會說彆人醜,看不到自己的怪。”
陳大娘看著癱在院子裡,躺在破門板上哼哼唧唧無人理會的田老三,又看了眼撐著根棍子,歪歪扭扭的依在自己屋門口的田老二,也忍不住撇了撇嘴。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她那樣死要錢,連自己親兒子的命都不顧的人,能養出什麼好兒子來?田老二會往自已屋扒拉銀子和吃食,還不是她自己給慣出來的?”
今天大家夥兒發現蔣氏和田老二臉色鐵青的昏迷不醒,請了大夫一看,就說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中毒了。
大家夥兒為了尋找毒源,將田老二的屋子好一頓翻找,結果從衣櫃、衣箱裡一下翻出了一大堆的吃食,就是那剛鹵的香噴噴的五花肉都有一大盆,看那份量都足有兩三斤重了。
張二娘在堂屋裡一聽就炸了,拍著炕就大罵田老二和蔣氏不是東西,任田九根怎麼勸都沒有用。
卻不知道她罵出口的那些話,聽在左鄰右舍的耳裡,真是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諷刺的了。
這一家子前腳才去田大家搶了布料、手飾和人家救命用的藥,後腳去鎮上買了肉慶祝,結果全家人都給吃壞了肚子,田老二的媳婦和兒子還因為吃的太多,症狀最為嚴重,已經昏迷不醒了。
田老二眼巴巴的依在門框上,看著從鎮上請來的老大夫搶救自己的媳婦兒和兒子。
灌了鹽水催吐之後,老大夫又讓人給微有了些意識的蔣氏母子倆灌了一碗綠豆巴豆湯。
等母子倆又吐又瀉的被折騰的脫了一層皮,人總算是救回來了。
看著媳婦兒和兒子的臉色終於不那麼難看了,田老二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他倒是鬆口氣了,給他們看病的老大夫卻很沒有好氣。這大夫正是和仁堂的錢掌櫃,當初田嬌嬌讓他幫忙留著人參時,他就特地跟人打聽過田嬌嬌家的情況,因此也算對田老二、田老三和張二娘這幾個人如雷灌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