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就下去陪他爹了。”老婦人說著又歎了口氣,道:“你師兄是他的孫子輩,隻不過他是庶出,母親是飄紅院的一個伶人,皇帝派人給了那女伶一筆銀子就把他抱過來了,他們是想給我下留一條血脈啊。”
留條血脈的意思是,那忠義王的其他後人又做了什麼作死的事,把自己玩死了,然後就隻留下師兄這一根獨苗了?田嬌嬌撓了撓頭,有心想安慰老婦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狡儘腦汁想了又想,田嬌嬌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不對呀師傅,既然您這一脈還有師兄在,那巫族的血脈就不算斷絕了嘛。”
老婦人沒好氣的道,“他娶的那個婆娘不能生育。”
“那……不是還可以娶妾,養外室……什麼的嘛。”
老婦人更沒好氣了,“那小子倔的跟頭驢似的,他說他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娶妾納小。”
好吧!田嬌嬌捂臉,都是她的錯,她不該哪壺不開,偏提哪壺的。不過沒想到大師兄還是個癡情種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不過聽著老婦人無奈的歎氣聲,田嬌嬌突然又有些心酸,古人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血脈斷絕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恐怕還是再無後人祭祀、供奉香火。
田嬌嬌放下手,抬頭看著老婦人蒼老的臉上那種無奈和黯然,腦子一木,張口就道:“師傅,您彆傷心了,您不是還有我嘛,等以後我生了孩子就過繼一個跟您姓,這樣巫門祝氏就不算斷絕了嘛。”
老婦人猛然抬起頭盯著田嬌嬌,激動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她抓住小徒兒的手緊緊的握著,不住的用力點著頭,哽咽道:“好,好丫頭,為師沒有看錯你,沒有看錯你啊。”
“師傅。”田嬌嬌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您是我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將來的孩子過繼一個隨您姓不也是應當的嘛。”
“為師這輩子做的最對地一件事,就是收了你這麼個徒弟。”老婦人笑了起來,拍了拍田嬌嬌的手,一臉慈詳的道:“你去炕上幫為師把枕頭裡的那個荷包拿過來。”
“哦!”田嬌嬌聽話的起身爬到土炕上,把老婦人的枕頭抱在懷裡摸了摸,然後從中間摸出一個全黑帶暗紋的荷包來。
“師傅,給,您的荷包。”
老婦人伸手接過後打開,把荷包裡麵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荷包裡隻有一張紙,一黑一金兩個小牌子,以及一個暗紅色的小印章。
老婦人一樣一樣的遞給田嬌嬌看,“這黑色令牌是冥樓的樓主令,這冥樓是為師年輕的時候弄出來的一個小勢力,平日裡也沒怎麼管它,隻每三年一次的冥將大選去露一次臉,你要是喜歡呢就去看看,不喜歡的話也不必管它,任它自生自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