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支穹道:“鎮上的一品鮮酒樓正好臨街,我們中元節就在那裡訂個包廂吃飯吧,伯父的身子不好,到時候坐在包廂裡看遊行,清靜又安穩,也不怕被人擠著。”
這倒是跟田嬌嬌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她原本就打算在臨時的酒樓定個包廂給田大貴看遊行的,林支穹的話算是正中她的下懷了。有人請客吃飯,倒也省得她自掏腰饑了。
田嬌嬌想了沒想的笑著點了點頭,“行,那中元節那天見。”
戰楓一聽又不樂意了,“喂,我說請你吃飯,你就說你要矜持,不肯去。支穹一說請你,你就答應了,你這算什麼?怎麼不繼續矜持了?”
田嬌嬌好笑的斜睨著他反問:“你不是說我身上沒那種東西嗎?那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眾人一聽,不由哄然大笑起來。
送走了戰楓和林支穹,田嬌嬌的日子又重新恢複了平靜。她雷打不動的每天去鎮上收豬下水回來喂狼,然後和老婦人上山采藥辯藥,傍晚下山時再順手打幾隻野山羊或麅子之類的東西扔進溪水裡,給留守在山下的狼群做晚飯。
田嬌嬌其實一早就想到過,若有人用投喂的方式毒害野狼該怎麼辦?
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她每天早上買的豬下水數量,已經由原來的六副變成了十二副。因為她堅信,隻有吃飽了的野狼,才不會再掂記著吃肉。
日子看似過得風平浪靜,田嬌嬌卻不知道,其實田大貴柱和田七斤在她不在家的時候,曾經不隻一次的到過山地這邊。
狼群的進食順序是講究強者為尊的,一般狼群獵到食物後,通常都是由狼王先開始進食,然後再是狼群裡健壯的公狼和年輕的母狼,老弱病殘都是留在最後吃些殘羹剩飯的。
而因為田嬌嬌投喂的關係,狼群裡每天沒有吃飽的,也就隻剩下那唯一的幾隻老弱病殘的狼了。
田大柱和田七斤第一次來時,低估了野狼天生的強大的嗅覺,他們提著拌了砒霜的肉來投喂,那些強壯的野狼壓根兒動都沒動,幾隻老弱病殘的狼也隻是往那肉上嗅了嗅,便放棄了丟在地上的肉,轉而往他們追去,嚇得兩人連裝肉的桶都丟了,玩兒命似的飛快逃走了。
第二次來時,田大貴柱和田七斤吸取了第一次失敗的教訓,他們花了大價錢從鎮上的酒樓裡買了飯菜,又把拌在飯菜裡的砒霜換成了巴豆粉。
可讓兩人失望的是,肯上前吃飯菜的仍舊隻是那幾隻瘸腿掉毛的野狼,兩人躲在遠處等啊等,吃了飯菜的野狼都開始滿地亂跑的開始拉稀了,那幾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野狼,仍然泰然自若的趴在田大貴家門口,沒挪地方。
更讓他們傻眼的是,不到一個時辰,從山腳那邊又跑來一群野狼,看那數量足有六七隻之多,領頭的白色大狼一見他們就直撲了過來,嚇兩人隻能再次逃命。
而當天田嬌嬌回來時,發現有幾隻狼在拉肚子,還以為它們是豬下水吃多了吃壞肚子。隨手配了藥讓每匹狼都吃上一副,有病的治病沒病強身。
等到第二日,那些被喂了巴豆拉稀拉到腿軟的野狼,就又生龍活虎的爬起來到處亂躥了,也因為此,田嬌嬌根本沒發現田大貴柱和田七斤在背後搞小動作。
而等不甘失敗的田大柱和田七斤第三次帶著參了藥的肉過來時,被下過藥的野狼們對這兩人的恨意可謂是刻骨銘心,因此還沒等田大柱和田七斤走近通往山地的林間小徑,野狼們遠遠的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就從林子裡狂奔著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