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2 / 2)

田七斤的屋子相較於田大柱的屋子要顯得簡單空闊許多,但卻也要臟亂的多。

這也正是田嬌嬌特意將這隻養了半大年的蜘蛛貢獻出來,整治這兩人的主要原因。

用毒喂養了半年的白額高腳蛛,毒性不會致命,但也不是普通的藥草能治愈的。

就田大柱和田七斤的條件,生病之初肯定不舍得看名醫,也舍不得用珍貴的藥材解毒。

可等他們的身體被毒素一點點腐蝕潰爛之後,他們就是想花大價錢買藥材解毒也沒那麼容易了。

等他們為了保命,砸鍋賣鐵,窮儘所有之後,他們還有什麼呢?

幾年之後,原本可以過著富裕生活的田九根和張二娘,在受他們拖累之後,是否又會再次拋棄這兩個兒子呢?

人性是最不可捉摸的東西,佛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大抵就是她現在這個狀態了吧。

可能讓田大柱和張二娘等人直麵人性最醜陋一麵,田嬌嬌光想想都覺得興奮。

拿出迷煙對著田七斤的臉上又吹了一口氣,田嬌嬌這才掀了他身上的被子,將挎包裡的蜘蛛掏出來扔到炕上。

然後慢條絲理的從挎包裡掏出一個小手指長的白瓷瓶,拔開瓶塞飛快的將瓶中的液體潑灑在田七斤的臉上、身上和手腳上。

原本窩在炕床一角的蜘蛛,突然如打了雞血般八腳齊動,飛快的爬了過來,跳到田七斤的臉上,便是狠狠的一口。

睡夢中的田七斤迷迷糊糊的伸手揮了揮,蜘蛛受驚逃開之後又飛快的爬了回來,這回對準的卻是他的腳……

田嬌嬌滿意的將空了的瓷瓶蓋好,放回挎包裡,然後拍拍手,心情愉悅的轉身走出房間,還順手將房門給帶上了。

心情不爽了,找仇人發泄一翻,果然才是最佳的治愈辦法。

田嬌嬌隻要一想到明天田大柱和田七斤醒來時的表情,心情就好的簡直要飛起來。

她一陣風似的回到後院的矮牆邊,先小心的探頭往外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便如來時一般翻牆而過,形如鬼魅一樣飛快的穿過村中的土路,出了村子。

回到自家院子前時,田嬌嬌亦是翻牆而過,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供奉著老婦人骨灰的房間。

關上屋門,田嬌嬌走到供桌前跪下,一邊給自家師傅燒紙錢,一邊心情愉悅的低聲訴說著自己整人後的心得,仿佛老婦人仍然在世一般。

“師傅,我剛出去報仇了。”

“您還記得我打掃屋子時抓的那隻白額高腳蛛嗎?我給它喂了大半年的蛇毒也沒喂死……”

“之前取了點兒它的毒液做試驗,發現它的毒液能夠增加豬肉腐壞的速度,山雞吃了會顯得病怏怏的,但卻毒不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毒素不夠的緣故……”

“……解藥我已經製出來了,主藥是牧靡草和靈芝呢,師傅。”

“也不知道鎮上的那些大夫知不知道要在牧靡草裡加上靈芝保肝解毒,否則單吃牧靡草的話,毒性清不乾淨,肝臟受損,隻怕之後的調養就很快會把他們吃的家徒四壁了吧。”

田嬌嬌說著便“咯咯”笑了起來。

也幸虧春二娘和田大早就睡熟了,兩個院子裡的屋子又隔的遠,否則在這寂靜的夜裡,聽到如此突兀詭異的笑聲,不把人嚇出毛病來才怪了。

田嬌嬌燒完了一摞紙錢,惡作劇的心得也說差不多了,等看到紙錢灰燼的最後一點火星也滅了,她才心滿意足的起身回屋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田家主宅的大院裡,便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大叫。

田大柱被自己某處的痛疼給弄得睡不安生,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身邊躺著一個長著張恐怖如豬頭般臉的人,頓時就嚇的驚聲大叫起來。“啊,鬼啊——”

田嬌嬌猛然翻身連滾帶爬的跳下了炕,誰知動作過猛,再次扯到了蛋,痛的他“哎喲”一聲就一頭載到了地上。

炕上的蔣氏和田有福都被田大柱那一聲大叫給吵醒了,蔣氏擦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轉過頭,“當家的,你咋啦?”

“一大清早的,你們還讓不讓人安生過日子了?都鬼叫啥呢?”被吵醒的張二娘披了件衣服,趿了鞋就從屋裡跑出來,站在門口插腰就罵,“田大柱,蔣氏,你們在屋裡搗騰啥?裝啥夜貓子鬼叫呢?”

田有福沒有看到蔣氏腫脹的另一半邊臉,卻看到了她紅腫的跟饅頭似的雙手手背,“娘,大手手,大手手。”

蔣氏聽到田有福的叫聲,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的手,這一看之下倒是被嚇了一跳。

自己的手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咬了,竟是又紅又腫,不過好在不痛也不癢,蔣氏便也沒怎麼上心,轉頭看向地上的田大柱。

“當家的,你這是咋啦,咋躺地上哪?”

聽到蔣氏的聲音,地上的田大柱這才知道,把自己嚇得半死的豬頭竟是自己的婆娘。他的心火騰的一下就衝了上來,撐身坐起張口就罵,“他娘的,你那臉是咋回事,嚇死老子了。”

可惜動作過大,又一次扯到了受創的蛋,田大柱痛苦呻吟,“哎喲我的蛋喲。”

“蔣氏,大柱,你倆作死呢?”屋外的張二娘沒有聽到田大柱兩口子的聲音,火冒三丈的趿著鞋就衝了過來,“敢一大早的鬼吼鬼叫擾人清夢,不敢答應老娘一聲是嗎?”

“啪!”的一聲,房門被張二娘一腳踹開了,可一見屋裡的情況,她就不由愣住了。

地上的田大柱捂著襠,他那處昨天被田嬌嬌踹了一腳,後來又扯到了兩次,就一直是這副鬼樣子,張二娘也見怪不怪了。

可蔣氏那一邊完好,一邊腫脹如豬頭般的臉,卻叫她嚇了一跳。“蔣氏,你那臉是咋回事啊?”

“臉?”蔣氏心驚的連忙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之前田大柱問起她的臉,她還當他是那處痛的亂發火,還沒甚在意,可張二娘這副受驚的表情太明顯了,明顯到她就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張二娘立即注意到了她同樣又腫又紅的雙手,不由驚道,“你的手又是咋回事?”

炕上的蔣氏卻沒理會張二娘的問話,慌張的從炕上一躍而起,衝下炕就去抓櫃子上的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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