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走到田嬌嬌坐下,一臉“你彆少見多怪”的表情,也衝自家媳婦兒“嗚嗚”了兩聲。
大意為:人類女人都這樣,她母親有時還喜歡一邊念叨一邊轉圈呢,我主人這樣算是很好的了。
狼王……
表情空白了幾秒之後,狼王一副敗給你們了的表情,抑天一聲長嘯,散布在林地四周的野狼聽到號令,紛紛圍攏了過來。
狼王衝著一眾大小野狼“嗚嗚嗷嗷”了一會兒,大意為:我要嫁狼隨狼,跟狼夫遠走天涯,以後不能再帶領眾狼吃香喝辣的了。
它讓眾狼回牛背山上去,等冬天大雪封山時再下來山腳獵兔子,省得呆在山下回頭被人類給獵殺了。
以後沒有了人類的借養,想要填飽肚子就又要全族出動,自己出去捕獵了。
眾狼傷心的一起仰天嘯吠,表達著對狼王的不舍,和以後沒有免費早飯吃的憂傷。
田嬌嬌一臉“懵逼”的看著一眾野狼“鬼哭狼嚎”,完全不知道它們在乾嘛。
院外如此“熱鬨”,引得屋裡的牛春花和田大都坐不住了,全都走到院門外來觀望。
眾狼的嘯聲隻持續了十來個呼吸的功夫,圍在屋前的近三十隻大小野狼便一起轉頭往牛背山方向的林子裡跑去,沒一會兒就沒入黑暗的叢林,不見蹤影了。
“嬌嬌,這些狼是咋滴啦?咋全跑了呢?”
田嬌嬌一臉“懵逼”的對牛春花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啊。”
昂首蹲坐著看一眾族人跑遠的狼王聞言,很是嫌棄的瞥了田嬌嬌一眼,衝小狼“嗚嗚”。
大意為:你這主人真笨。
小狼一臉正氣的衝狼王吠了兩聲:子不嫌母醜,狼不嫌主笨,你不能這麼說我主人。
狼王自認理虧,默默的低下頭,鬱悶的就地趴下。
誰叫它選擇了一頭有主的狼做配偶呢?隻能嫁狼隨狼,跟著小狼認田嬌嬌為主了。
田大看不懂兩狼的互動,他隻是看著沒了野狼的山地,擔心道:“這狼都往林子裡跑了,萬一你二叔他們晚上找過來,可咋辦哪?”
一句話說的田嬌嬌的心也有些懸起來了。
她雖然自信有辦法脫身,但不管是毒藥還是箭,傷了田大柱田七斤是沒事,可萬一田大柱真帶著捕快過來,她就算能帶父母順利脫身,以後也會很麻煩。
民不與官鬥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捕快雖然在官員體製裡沒有官階,卻也是體製內的人。
平頭老百姓要是傷了官,在大周朝這處處需要路引的地界,除非她能帶著父母去越過牛背山去蕭國,否則日後在大周朝是寸步難行了。
想是這麼想,不過田嬌嬌還是安慰田大道:“爹您彆擔心,現在天色已晚,等劉大叔和陳大叔一來,我們就走了,就算晚上二叔真帶人來,我們也不怕的。”
對於向來不待見自己的父母,和處處針對、迫害自己的兩個兄弟,田大是打心底發悚的。
知道他們賣通了官府的捕頭來害他們一家,沒能離開水頭鎮前,田大這心裡總是沒底,田嬌嬌再多勸慰的話,也起不了作用。
看著田大強自鎮定,卻難掩焦灼的眼神,田嬌嬌也不禁擔心起來。
以田大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經不起太大的情緒波動了。“時辰也不早了,娘,爹也該吃藥歇息了,您先扶爹上車吃藥,灶房的那點兒東西我來收拾就成了。”
“咋還要吃藥啊?不是說今晚要啟程嗎?”田大聞言有些不樂意,他一吃藥就會睡著,可一家人畢竟都是頭一回出遠門,還是這大半夜的趕路,誰知道會碰上什麼情況?
他這一家之主要是睡著了,剩下妻兒麵對那些未知的危險,讓他如何能夠安心?
田嬌嬌給牛春花遞了個眼神,兩人一起扶著田大上車。
田嬌嬌一邊態度堅決的道,“爹,您的藥不能停,咱家這新馬車穩的很,一點都不顛人的。”
田大歎氣,“爹不是怕車子顛波……”
田嬌嬌心領神會,指著一旁一趴一坐的小狼和狼王,轉口道:“安全方便有小狼和它媳婦兒呢,您隻管睡下,一路上的事情我都準備好了,包管您明天一睜眼,我們就到府城了。”
野狼的凶悍,田大自是見識過的。
從狼王帶著狼群守在山地之後,他們一家就沒再被田大柱等人打擾過就可看出,野狼的震攝力還是很可怕的。
田大誤以為田嬌嬌的意思是,他們會帶著狼群一起走,逐放心的被妻女扶上了馬車。
田嬌嬌拿出火折子,將車廂頂上掛著的特製琉璃燈點上,將燈蕊調到適當長短後,才放入車窗下方特製小幾的凹槽裡,使之不會因車子顛波而傾倒。
這種琉璃燈的價值不菲,光一盞燈就要五兩多銀子,內裡的燈油還要另算。
聽說富貴人家用的燈油還有帶各種好聞香味的,那種燈油從十兩到幾十兩一斤不等,簡直就跟燒銀子一樣。
田嬌嬌買的燈油相較於那些奢侈款的不算貴,卻也不便宜。
因為是無煙的燈油,一斤也要八兩銀子,不過為了照顧田大方便,也為了車上的用火安全,這麼點兒銀子,田嬌嬌還是舍得花的。
這種琉璃燈的頂蓋可拉起,打開鎖扣後,拉起頂蓋便能將與之相連的燈蕊拉起,燈壁四周都有開口,燈蕊還能隨意調整長短。
據言掌櫃說,這種琉璃燈原是有錢人家用來掛於馬車外,方便趕夜路用的。
富貴人家不怕花銀子,隻要將琉璃燈的燈蕊調長,點燃之後,這種琉璃燈能將馬車四周十多米的範圍照的亮如白晝,夜間趕路也能如白天一樣,根本不怕因看不清路況發生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