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寧始終麵無表情,聽得侯府眾人卻是臉色大變,憤怒地看著他恨不得將人大卸八塊。
明明他就是故意的,那假山跟眾多假山沒有差彆,分明是一模一樣的。
能有什麼問題?
可偏偏還讓侯府的人無法反駁,畢竟有沒有問題都是懷疑,蕭崇寧說了算。
懷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救了人卻是實打實的,他們還要感謝他這個閹人?
蕭崇寧勾唇微微彎下背脊,“既然在平南侯府沒有搜到物證,證明平南侯府是無辜的,本督便先回去回稟皇上了。”
語罷,蕭崇寧帶著黑甲衛浩浩蕩蕩地走了。
老夫人忙讓人去請大夫,將顧懷軒攙扶回院子。
侯夫人則麵色發狠看著蘇棠卿,“來人,將世子夫人帶到祠堂去,上家法!”
不幫著自己夫君說話,還不能護住侯府的世子夫人,他們侯府不需要!
蘇棠卿垂眸,眼睫微顫什麼都沒說。
她仍舊沉浸在剛剛蕭崇寧的行為當中。
三年前的蕭崇寧驕傲又自傲,他從來有自傲的資本,從不會像任何人低頭,即便是給帝王行禮也是挺直脊背。
如今一個小小的平南侯府,就讓他弓背,他當真是變了。
……
蕭崇寧去平南侯府搜查鬨了一通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上那裡。
皇上召蕭崇寧進宮,蕭崇寧身穿飛魚服上繳兵械進了宮,到禦書房皇上正在批閱奏折。
“奴才給皇上請安。”
皇上卻沒有讓蕭崇寧起來,繼續批閱奏折,過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才想起來蕭崇寧還跪著。
帝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幽深的眼眸深沉如淵,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動作威嚴有魄力。
此時看向蕭崇寧微微詫異,“愛卿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讓你在這裡跪了這麼久,反倒是朕的不是了。”
蕭崇寧背脊更低,儀態規矩毫不出錯,“奴才不敢。”
皇上應了一聲,“起來吧,過來陪朕下下棋。”
禦書房有專門的棋盤,上次的殘局皇上還舍不得收,就放在這裡。
“這是上次端王剩下的殘局,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反敗為勝,你的棋技朕向來相信。”
蕭崇寧跪在棋局前,略微觀察思忖片刻,開始挪動棋子。
很快,黑子反敗為勝,棋盤的勝負已然分曉,果真是一盤好棋,其中彎彎繞,艱辛算計讓皇上都拍手叫絕。
“哈哈哈,還得是你,端王讓著朕,卻也下出這一盤殘局。朕思忖了三日都沒有挖出來的門道,你一炷香時間都沒用到。”
“皇上謬讚,都是托皇上的福。皇上您看著棋局是站在當局者的角度,而奴才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自然能有新思路,皇上的英明神武,無人能比。”
這話哄得皇上哈哈大笑,原本的怒氣便消散了一些。
“聽說你今天帶人去平南侯府鬨了一場,卻沒有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無功而返,還打了平南侯府的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