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從海棠苑出來,就哭哭啼啼去了老夫人院子,將這件事變本加厲跟老夫人說了。
“娘,你看看這個賤人,當真是越來越不受掌控了!昨天就因為她,導致軒兒受了傷,如今她還敢如此放肆,我實在是氣得不行,可德妃娘娘又怎麼會派人來給她撐腰?”
侯夫人一說起這件事,就咬牙切齒地,那死太監竟然恐嚇她,下次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五皇子就要走一趟平南侯府給蘇棠卿撐腰。
侯夫人怎麼敢再找麻煩?
老夫人眼神陰鷙,“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去招惹蘇棠卿!你就是不聽,你以為蘇棠卿是什麼好得罪的?哼!昨日是你一定要將人帶到祠堂去打一頓,現在蘇棠卿不願意掌家,你要麼去求她掌家,要麼搶了她的嫁妝來自己掌家!”
老夫人一句話,就將難題甩到侯夫人身上。
侯夫人有些急了,“母親,可德妃娘娘護著她,若是我搶了她的嫁妝她告狀我可怎麼辦?”
侯夫人直接忽略了老夫人的第一個辦法,她怎麼可能去求蘇棠卿那個賤丫頭!
老夫人淡定喝了口茶,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實在是有些看不上眼。
“那你就讓賬房先生去找她,自然而然她就主動將掌家權交出來了。”
侯夫人眼睛一亮,對啊!
她讓賬房先生去蘇棠卿那裡鬨事,蘇棠卿現在渾身都是傷,還要顧著鄒家那邊的事情,自然會精力跟不上。
到時候蘇棠卿受不了了主動求她,她再提出條件就簡單得多。
到時候隻說幫她保管嫁妝而不是強占,蘇棠卿不想給都不行。
“還是母親聰明。”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我當初能算計她帶著這麼多嫁妝嫁到平南侯府,如今還能拿捏不了一個她?這件事交給你,你莫要讓老身失望。”
侯夫人連連應是,她這些年的生存方式就是哄著老夫人,事實證明也非常管用。
侯夫人親自給老夫人端茶倒水,又敲肩捶背,伺候著老夫人歇下才命人去將王先生和孫先生都找了去。
……
繪春在蕭府外麵等了很久,還挨了兩腳,外麵的門房都沒進去給蕭崇寧稟報。
繪春無法,隻能一邊哭著一邊在蕭府外麵藏起來等,因為她站在門外,會被門房粗暴趕走。
她渾身臟兮兮的,臉上有兩道深深淚痕,剛被踹了兩腳的地方還在疼,她卻不敢叫疼。
這一等就到了黃昏,蕭崇寧匆忙要進宮去,出門還沒上馬車,就被一個臟兮兮的從石獅子後麵躥出來的奴婢抱住了小腿。
旁邊蕭則迅速抽出劍,差點就砍在繪春身上。
卻被繪春熟悉的哭聲止住動作。
“求求督主不要跟我們夫人生氣,我們夫人今天沒去是有苦衷的啊!”
蕭崇寧眼神瞬間變得危險,揮揮手讓蕭則退下。
蕭崇寧蹲下身子,跟臟兮兮的小丫鬟平視,這才發現這丫鬟他是眼熟的。
繪春跟三年前比也瘦了不少,跟著她主子應該吃了不少苦頭,此時眼睛紅腫,眼下也是烏青的,看向蕭崇寧目光有些畏懼。
蕭崇寧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蕭公子,現在他是高高在上的蕭督主,天子近宦。
繪春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會有什麼後果,可她知道夫人還在等著她。
這是夫人唯一的希望。
她就算是死也要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