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拭目以待。
兩人都各懷心思,同樣的就是心懷高興和激動,很快到了天牢外。
如今天色已經漸晚,蘇棠卿下馬車時,就用鬥篷遮蓋住自己,保證讓守衛都看不清她的臉。
蕭則拿出來三千兩銀子給了守衛,天牢守衛便打開門放他們進去了。
蕭崇寧為首,他腰上係著令牌,是可以在京城所有地方暢通無阻的,自然無人敢攔他。
這三千兩銀子,是給守衛讓守衛之後好好照顧鄒家人的,當然,是之前蕭則從天牢取走的銀子。
守衛也欣然接受了。
蘇棠卿隻覺得心涼,原來守衛不曾收她的銀子,隻是看不上她孤苦伶仃,沒有權勢罷了。
不過這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怪不得他們。
鄒家人本關在天牢最裡麵的牢房裡,鄒太傅單獨一間牢房,剩下的鄒家男丁和女眷被分開關押。
天牢陰暗潮濕,偶爾能聽見老鼠的叫聲,蟑螂從腳下爬過,蘇棠卿不敢抬頭去看周圍的犯人,心跳如鼓,悄悄抓住了蕭崇寧的袖子。
蕭崇寧唇角微勾,腳步便慢了些。
蘇棠卿到的時候,鄒家人抬起頭,有些好奇地打量來人。
畢竟這裡在天牢的角落,很少有人來。
他們又是朝堂的重刑犯,一家人全都在這裡,皇上不許探監。女兒也死了,怎麼還會有人來看他們呢?
他們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如今也好奇,現在還能來看他們的是何人。
黑色鬥篷遮蓋住女子嬌小的身軀,看不清容貌。
鄒家大哥抬起頭看著來人,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崇寧,怎麼是你?”鄒家大哥聲音冷漠。
鄒家人對蕭崇寧都不陌生,當初蕭崇寧是他們認定的外孫女婿。後麵蕭家落難,鄒家也幫了忙,鄒家自認除了蘇棠卿對蕭崇寧做的事,鄒家沒有半分對不起蕭崇寧的。
蕭崇寧身後,黑色鬥篷的少女摘下帽子,露出來那張絕代風華的臉,如今小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她眼中含淚地看著鄒家大哥。
“大舅舅。”
一聲大舅舅,讓鄒家大哥渾身一顫,雙眼就跟著紅了,剛剛還平靜的語氣,瞬間變得不平凡了。
“棠卿,怎麼是你?你怎麼會跟蕭崇寧在一起,是不是顧家人對你不好?你怎麼會來到天牢。”
一聽見蘇棠卿的名字,原本已經麻木的鄒家人瞬間全都抬起頭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來到牢房前,抱著牢門看著蘇棠卿,一個個都是雙目發紅。
“棠卿,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因為我們的事情,讓你擔心了?”
“棠卿你彆擔心我們,我們都沒事的,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啊,當初你身子骨就弱,不然也不會讓你跟著你五舅舅習武,可練武你身子骨還是弱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蘇棠卿瞬間紅了眼眶,鄒家人七嘴八舌的全都是關心她,沒有一個人說自己在牢房裡麵多苦多難。
明明他們才是最難過的。
蘇棠卿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在鄒家人身上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
鄒太傅也抬起頭來,他早就失去了生的希望,他教導帝王幾十年,到了落幕之年,卻被皇上如此對待,鄒太傅心中是寒心的。
當初他是真心將皇上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覺得被孩子被刺,自然備受打擊。
蘇棠卿走到鄒太傅牢房外麵,鄒太傅老眼含淚,“孩子,你受苦了,這段時間你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怎麼瘦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