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繡起來很繁瑣,蘇棠卿算著離開督主府前應該能繡好。
不知不覺就繡了一早上,等她眨了眨疲倦的眼睛,已經是秋雨喚她吃午飯了。
秋雨笑道:“夫人等吃完午飯後再來繡香囊吧,二十天時間還很鬆泛,五天左右就能出一個香囊了。”
蘇棠卿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她的繡工當年是母親親自教的,母親出身大家,不僅僅讀書好,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女工更是有名師教導。
蘇棠卿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到窗邊朝外瞭望,“督主還沒回來嗎?”
秋雨搖頭,“督主經常出京辦事,一去就是好幾天。有時候還是突然下的命令,立馬就要動身。還有的時候辦公太累,就在樞密院歇下,不給府裡傳消息我們都習慣了。”
蘇棠卿點點頭,這樣說,蕭崇寧這段時間每天都回府已經很新奇了。
她宛如望夫石一般,鳥兒等著終身伴侶一樣,盼著他歸來。
蘇棠卿閉上眼,隻想要過好如今的每一天。
“你們聽說了嗎?主院那個占了督主院子的女人,是平南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她勾引的我們督主,才讓我們督主將她帶回府上,還迷了神誌。
三年前我們督主全家在京中遇難,這件事不是秘密吧?京城人儘皆知,也是這個女人背叛了督主,沒過半年時間就另嫁了……”
“我也聽說了,她當初既然拋棄了督主,現在又死皮賴臉湊上來是鬨哪出?仗著我們督主重感情,就想要吃回頭草?世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要我說,這種一女侍二夫的女人就該被扔出府去,直接浸豬籠,一人一口吐沫淹死……”
“我們以後不要給她好臉色了,我負責晚上的膳食,晚上我要給她飯菜裡吐吐沫……”
“要不是不能,我真想下藥直接毒死她。”
“住嘴!”秋雨臉色大變,再也聽不下去,她衝出拐角,豎眉冷對。
“是誰敢在督主府傳謠言,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秋雨是蕭崇寧身邊最得力的乾將之一,她忽然出現讓幾個內侍嚇了一跳,臉色發白跪在地上求饒。
蘇棠卿淡然從秋雨身後走出。
今日下午天氣正好,蘇棠卿荷包繡得有些眼睛疼,就想要出門轉一圈回去繼續繡。
沒想到來到後花園,就聽見幾個內侍的討論。
蘇棠卿沒什麼表情,她在督主府不會主動去找任何人的麻煩,但也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憐惜。
她的不予理會,帶來的是這些人對她羞辱的變本加厲。
秋雨冷眼將最前麵的內侍踹飛,“你們都割了命根子成了太監了,竟然還改不了男人的劣根性,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還敢肆意妄論主子的事情,還想要給夫人一個教訓?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內侍跌坐在地上慘叫連連。
秋雨冷聲道:“督主府容不下你們,自己去找管事的請罰吧!”
秋雨聲音很冷,內侍徹底慌了,跪下拚命求饒,最後被秋雨叫來的人直接拖下去。
秋雨眉頭皺得死死的,“夫人您彆多想,以前督主府沒有人敢這麼議論主子的事情,奴婢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推動,不然這些人都沒怎麼見過夫人,哪裡來的這麼多謠言?”
蘇棠卿勉強一笑,“人不是已經懲罰了嗎?不要想這麼多了,我們走吧。”
秋雨眉頭皺得更緊了,夫人對督主府的下人這麼仁慈,可算不上一件好事。
隻會讓這些人變本加厲。
她得暗地去調查調查,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鬨事!
被這幾人這麼一鬨,蘇棠卿也沒了逛花園的心情,索性回去繼續繡香囊。
剛回到院子,就聽見蕭則的怒音,“快!去宮中請太醫,督主受傷了,趕緊去請大夫來!”
蘇棠卿心中一驚,背後腳步雜亂無章,她忙回頭看去,就看見一個血人倒在蕭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