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沉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我們一起去。”張三郎說道。
麥點點頭。
新媳婦自然要拜見公爹的。
張三郎轉身在前,而田麥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走出明竹院,向前廳走去。
兩個人走到前廳門前時,看到了張夫人走過來。
“娘。”
“母親!”
張三郎和田麥一起下拜。
張母看著張三郎和田麥的目光柔和,將他們扶起來,說道“以後見到你們父親,你們隻需要跟在母親身後便好。”
張三郎眼睛一亮,看著張母的目光全是濡慕。
張母伸手撫摸他的腦袋“有人說的對,我已經失去了一次保護你的機會,這次,我不會在錯下去,我是你的娘親,我要保護你,保護我的孩子。”
張母生前鬱鬱而終,確實可憐。
可是她在情情愛愛的時候,卻沒有想過,她走後,還是嬰兒的張三郎怎麼辦?他如何要在後宅之中生存。
第二次請安的時候,田麥看見她眉眼惆悵,又想到張三郎的話,田麥猜到張母那般的樣子,是因為張父和張府眾人要來陰城了,要再次見到負心人,再者受到死因的影響,張母才開始鬱鬱寡歡。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田麥一句為母當愛護孩子,錯一次,不要再錯第二次。張母才醒悟,屏除了情情愛愛對她的影響,她想要做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保護她的孩子。
張母帶著張三郎和田麥走進了前廳。
前廳陰暗可怕,張府的所有人都在,他們一排一排的站著,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是死相,他們已經身首異處,手裡捧著自己的腦袋,而在他們手中的腦袋上,那是流血的眼睛,幽怨的看著張三郎,田麥。
田麥對上他們的眼睛,心中感覺好笑。
張家的這些詭異,死後倒不是糊塗詭,最少知道造成他們死因的是張三郎,還有孫家。
“逆子,你既然毀了整個張家,你可知罪。”為首的張父冷聲質問到。
張三郎冷哼一聲“父親,是我毀了整個張家麼?上麵要對張家下死手的原因,真的隻是我送過去的賬本麼?”
張三郎不否認自己送了賬本,張家就是因為賬本定罪的,他否認也沒用。
“你這個孽障,到現在你還如此說話,如果不是你遞的賬本,張家怎麼會獲罪。”張父的怒氣更大。
“哼,就算不是我遞的賬本,張家也會被按上其他的罪名,我遞的賬本罪名大也大不到哪去,最多也就是滿門抄斬,如果沒有我的賬本,上邊會繼續搜羅其他證據,到時候也許會株連九族,父親,那時候你可就是整個家族的罪人了。”張三郎一點也不留情。
張父被說的,那顆捧在手上的頭都飛起來了,飛到張三郎麵前“你這個逆子,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掌煽飛了。
“噗!”田麥忍不住笑了出來,前世總是聽到腦袋掉了當球踢,今日竟然看到現場直播,雖然是打的,不是踢的,但是也很搞笑。
“恩?”她的笑聲讓張家其他詭異怒目而視,幾十顆頭從他們的手上飄起來,死死的盯著田麥。
田麥忙收起笑容,正色的說道“各種見笑了,我公爹和婆母,在敘舊。”
張家詭異剛剛升起的憤怒就那麼尷尬的停頓在哪裡,下一刻又落回了自己的手上。
管天管地管不得兩口子打仗,他們隻能憋著。
田麥鬆口氣,心中想著能和張父,張家叫板果然隻有張母。
她是一個嫁進來的新婦,沒有任何說話的分量。而張三郎,不管他多些道理,兒子坑爹,在古代就是天理不容,所以張三郎對上張父也矮一層。
隻有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