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善良嗎？ 崔少宇的回答就是，錯，大錯特錯，世家從來都不善良，是一群隻關心自己利益的人，換現代的說法，就是利己主義。 不過這樣的利己主義，在一定程度上的好好利用，能給大唐帶來數不儘的好處，前提就是要讓世家看到利益。 崔少宇為什麼能當這個領頭羊，那是因為他給了世家實實在在的好處，教育部讓世家賺取了巨大的聲望，官員的分配也有他們的一份，如今再到這高句麗，天量的財富，饒是見多了錢財的七家之人，也被迷住了雙眼。 本以為前麵用米囊香賺取了大量錢財，已經足夠多了，想不到還是小看了高句麗這六百年國祚下所存下的財富。 隨著晨光破曉，崔少宇站在平壤城頭，俯瞰著這座曾經輝煌的高句麗都城。城中的火光漸漸熄滅，而百姓的哀嚎聲也已沉寂。在他的身後，是剛剛被搜刮一空的王室寶庫，金銀珠寶堆積如山，折射出的是權力和勝利的光芒。 崔少宇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他知道，這些財富對於世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不僅是財富，更是權力的象征，是他們在大唐乃至更廣闊天地中施展抱負的基石。 “少宇，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王父走近，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大仇得報之後的快感。連夜親手屠戮了淵蓋蘇文一族的他，臉上的血跡都還沒有擦乾淨。 崔少宇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世家代表，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權力的渴望。 “屠城並非我心之所願，但為了大唐的長治久安，為了世家的榮耀與未來，這是必要的犧牲。”崔少宇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愧疚或是猶豫，畢竟又當又立，是文人的必修課。 他繼續說道：“高句麗的財富，是我們的戰利品，同時也是對那些在本次作戰中犧牲的各家之人的補償。至於城中百姓，那隻能怪他們生錯了國家。” 看著城外那聳立的京觀，再想一下原來高句麗邊境上的京觀，本來還有一點愧疚的心，也隨之消失。 其他世家代表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他們都是曆經世事的家族領袖，深知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沒有憐憫和軟弱的餘地。 “至於高句麗的土地，與我們無關，交給大唐就好，畢竟新羅和百濟還未平，剩下的交給大唐就好。我們這行的目的已經達成，過猶不及了。” 崔少宇緩緩的說道，給事情來了一個最終的定性。 世家代表們相視一笑，他們知道，崔少宇的話不僅僅是對當前局勢的安排，更是對他們共同未來的承諾。 “好，等大唐大軍來之後，我們就回去。” 其他人也讚同，這次世家冒著被李世民誤解的風險集結大軍，所收獲已經足夠了，這高句麗的世家比他們這些世家要狠多了，根本不管領地中百姓的死活，往死了剝削。 結果現在國破之後，全便宜了他們，每家都分到了數百萬貫的金銀珠寶，這還是其中大頭要給大唐的原因，畢竟收尾的工作還要大唐來完成，不然他們可不一定能安然的退回大唐。 “諸位，你們看著高句麗中的那些士族，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如同草芥一般被我等收割，是吧。” 崔少宇意有所指的說道。 其他人也不是笨蛋，聽出了崔少宇的弦外音。 雖然崔少宇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世家與皇權曆來都是互相製約的，世家的存在讓皇權沒法完全獨裁，也保證了動亂時期不會過於混亂。 壞處也很明顯，過於守舊的思想，製約了時代的進步。而且，最讓崔少宇討厭的腐敗，一般也是從世家開始的，後麵還會官官相護什麼的，說是時代的毒瘤也不為過。 不過崔少宇覺得自己並不是拿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自己既然吃夠了世家的紅利，那麼為世家做一些貢獻也是必要的。 改變麼，一點一點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大火燒屍體燒了數日，終於是燒乾淨了，至少後續的瘟疫發生的概率會低上很多。 等待了半個月，李靖等人的大軍都已經到了平壤，崔少宇都沒見到高句麗來反攻平壤的軍隊。 “李靖叔叔，那我就先回長安了，您最好快攻，趁著這米囊香戒斷反應最嚴重的這個幾個月。” 崔少宇在城外與李靖做道彆，這血腥的地方他是一天也不想待了，李靖帶著九萬大軍到的當天，就完成了換防。 剛到平壤的時候，李靖對於城門口那散發著惡臭的京觀也隻是眉頭皺一下，對於世家這酷烈的手段並不是多反感，反而還覺得挺好的。大漢民族的仇，報了就行。 最終屠城也還是隻屠了城中的數萬壯年男性與士兵，世家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 李靖想了一下，從隋煬帝第一次出動上百萬大軍，到後麵規模小一點，數十萬大軍，死在高句麗的漢人，不下百萬，殺這麼一點，隻能算利息了。（隋書中寫的：總一百一十三萬三千八百，號二百萬，其饋運者倍之。算上後勤民夫，差不多500萬人以上，這是隋煬帝第一次遠征高句麗的規模，沒開玩笑，真·百萬大軍。） “我省的了，你安心回去吧，順便把這封信交給陛下。”李靖表示自己知道了，把手中的準備好的信交給崔少宇。 “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在長安等叔叔凱旋了。” 崔少宇接過手中的信說道。 告過彆，崔少宇翻身上馬就隨著世家大軍開拔。 經過幾天的趕路，終於是返回了大唐境內，到大唐境內後，崔少宇也不跟著大軍一起行動了，和程處嗣和尉遲寶林帶著他們原班人馬開始返回，沒有了馬車拖累，眾人隻用了不到十天便返回了長安。 看著眼前的長安城，崔少宇恍若隔世，明明隻是離開了兩個月，但是高句麗卻是在這兩個月中消亡了。 沒有回家，崔少宇直接去了皇宮，找李世民認錯。亦或者說是去解釋。 “少宇，哦不對，弈舒，舟車勞頓，辛苦了。” 在禦花園，李世民見到崔少宇之後先開口說道。 “陛下還是叫我少宇吧，我比較習慣。” “嗯，這次你們乾了一件大事啊。” “陛下，是我們一起乾了一件大事。”崔少宇開口說道，世家的戰車，肯定是要在大唐的的路上走的。 李世民本來打算調侃的話被崔少宇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哈哈，對，我們一起乾了一件大事。”李世民也不反駁，世家能乖乖的把高句麗的地盤交出來，已經釋放了足夠的誠意了，他李世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先接納考察一下，也可以。 世家這個合作夥伴，他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