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曜看著她的眼神悲傷而難過。
“不信你和我回蘇黎世,我們現在就回去,所有的答案都在那裡。”嚴曜說,“時漾,你忘了嗎?我們同個大學,同個專業,同個導師,你剛入學的時候我作為班助帶過你們的,後來我們又一起去了聯邦理工大學讀研,我們這些過去都有照片為證的。”
嚴曜邊說著邊往前翻照片,時漾卻像是害怕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般,突然失控打翻了他的手機,人也一下用手捂住了發疼的腦袋,身體也後退到身後緊緊貼住車門,整個人看著有點瀕臨崩潰的狂亂。
嚴曜突然有些擔心:“時漾?”
伸手想觸碰她,沒想到她卻突然反應極大地遠遠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你彆碰我!”
嚴曜眼神裡的悲傷難過更甚,一種強烈的受傷的感覺。
他眼神裡的受傷讓時漾稍稍冷靜,茫然看他。
嚴曜也近乎哀求地看著她,眼眶微紅:“我們現在就回蘇黎世好嗎?我們的家在那裡,我們回去好不好?”
時漾隻是無意識地搖著頭,整個人惶恐而茫然。
嚴曜試圖伸手碰她,再一次被時漾條件反射地避了開來。
“開門!你開門!”
時漾突然失控,一隻手用力抓著發疼缺氧的前額,一隻手瘋了般地搖著車鎖,臉色蒼白,整個人似乎陷入缺氧窒息的癲狂中。
“我求求你,快開門!”到最後的時候,她虛弱的嘶吼幾乎變成了哀求。
嚴曜被時漾的反應嚇到,下意識摁開了中控鎖。
幾乎在門鎖被打開的一瞬,時漾就用力推開了車門,人跌跌撞撞地下了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甚至不等身後的嚴曜有反應,人便逃離般衝進了不遠處的西城天街中心商場。
她不知道她去的是何處,周圍又有什麼,完全隻是一個本能的逃離動作。
這種本能逃離的舉動讓她有些慌不擇路,也有點看不清路看不清人,人剛衝到商場門口便與另一方向走來的人狠狠撞了個正著。
對方昂貴的手提包都被撞落在了地上。
“對不起。”
“趕著投胎呢,這麼多人也冒冒失失衝過來,不知道會撞到人的嗎?”
時漾的道歉聲和中年女人不滿的斥責聲同時響起。
明明是第一次聽到的聲音才是,時漾卻瞬間有種血液被驟然凍住的動彈不得的冰冷感,人一下被釘在了原地。
她愣愣抬頭,看向被撞上的中年女人,明明同樣是陌生的,但莫名的窒息感再次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本就蒼白慌亂的臉變得更為慘白,本能地轉身想逃離,但雙腳卻像被凍住般,移動不了半分。
方萬晴也剛好抬頭,時漾蒼白著臉和頭發淩亂的樣子落入眼中時,她也瞬間白了臉,一副見到了鬼的驚恐模樣,人甚至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要跑,但又似是突然想起還掉落在地的名貴包包,又趕緊蹲下身撿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掉頭就走,腳步又急又亂,完全忘了她要來和上官臨臨約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