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此而已了。
那筆錢就像買斷了他和時家的所有關係。
傅景川沒再與時家有任何聯係,時家也不敢再去找傅景川。
倒不是時飛和丁秀麗大徹大悟醒悟了,是傅景川拜訪時除了對時林還算溫和,對其他人一直是麵無表情的,甚至連正眼都沒看過時飛和丁秀麗。
那樣一張冷臉下,丁秀麗和時飛也不敢隨便搭訕。
事後倒是有過主動登門找傅景川,但都是還沒見到他本人就讓人給轟了出來。
時飛和丁秀麗想著是傅景川剛失去時漾心情悲痛不願見他們這些娘家人,因此這樣幾次以後想著等傅景川緩一陣再說,也就消停了些日子,沒敢再登門打擾。
但對於傅景川這個前女婿前妹夫,丁秀麗和時飛都是舍不得放手的。
兩人也是因為時漾出事才知道時漾在傅景川心裡地位這麼重,偶爾飯後閒聊提起時漾時還是有些後悔的。
倒不是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對時漾,是後悔沒有趁時漾還活著的時候多從傅家撈些好處。
以時漾在傅景川心裡的地位,她要什麼傅景川對她必然是有求必應的。
他們也有些氣那時時漾瞞著她和傅景川的關係,誤導他們,導致當時有所顧忌沒敢做太過。
每一次他們母子聊起這些過往時鐘寧大多時候是在的。
她心裡聽著是不大舒服的。
對於時漾她其實是沒有太大感情的,畢竟沒有一起生活過,一年也就一起吃那麼一兩次飯而已,也就是個親戚的關係而已。
但以前時漾在的時候,她喜歡孩子,經常會給貝貝買一些東西,鐘寧心裡是感激的,因此對時漾印象也一直很好。
隻是以前她想著她隻是個嫁過來的媳婦,這是他們家的家事,她一個外嫁媳不好多乾涉,加上工作忙也顧不上家裡,因此也沒怎麼了解時漾和家裡的事。
但時漾突然出事多少讓她心裡有些唏噓和難受。
她一個外嫁進來的人尚且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難受,時飛和丁秀麗作為從小一起生活的家人,除了剛開始幾天有些難以接受外,後麵接受以後,不僅不見難過之色,反而還隻遺憾沒有趁她活著時多吸血,鐘寧心裡是極其不舒服的。
現在麵對傅景川的請求,她心裡是傾向於答應的,但想到時林,她又有些猶豫。
時林雖然也慢慢從時漾已離世的打擊中慢慢走了出來,但偶爾想起時漾時,人還是長籲短歎,顯得有些落落寡歡的。
時林平時顧念她在家裡賺錢辛苦,雖一把年紀了,但一直努力工作掙錢給她貼補小家,因此她心裡是感激這個公公的,也不想讓他因為時漾的事抱憾。
傅景川看著鐘寧眼神裡的掙紮,很平靜地對她道:“鐘小姐,既然時林已經走出來了,就沒必要讓他再去麵對時漾記不得他的現實,到時對他隻是另一個打擊,你說是嗎?”
“這……”
鐘寧猶豫看了他一眼。
“寧寧。”
門口在這時傳來時飛的聲音,伴著玻璃門被推開的“咿呀”聲。
聲音未落,時飛已經衝到麵前,著急問她:“貝貝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你現在才知道擔心她有沒有受傷,讓你看會兒孩子,你死哪兒去了?”
看到時飛推門進來,鐘寧便氣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遇到了點事。”
時飛趕緊出聲安撫,還要說點什麼時,抬頭看到了傅景川,很是詫異地叫了他一聲:“妹夫?”
又當下興奮地上前想要攀談:“妹夫,你怎麼會在這兒?吃過飯了嗎?一起坐下來吃個飯吧,我們也有好一陣沒有坐下一起吃過飯了。”
“不用了。”傅景川冷淡拒絕了他。
“另外,請叫我傅先生。”傅景川冷淡糾正。
時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怎麼說你也是我外甥女的爸爸嘛。對了,瞳瞳現在怎麼樣了,我這個舅舅也好一陣沒見過她了。”
“她很好,不勞惦記。”
冷淡應完,傅景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鐘寧,又看了眼已經換好衣服納悶看他的貝貝,開口道:“鐘小姐,看孩子還是上心著點,省得出事。”
“好的。”鐘寧也趕緊順勢接過話,“今晚真的謝謝您了,傅先生。”
“不客氣。”
平靜應完,傅景川已經轉身往外走,連看都沒看時飛。
時飛似乎看不懂他的臉色般,看他要走,搶先一步上前殷勤地替他拉開了玻璃門,便笑著對傅景川道:“回頭我空了再去看看瞳瞳。”
傅景川沒搭理他,麵無表情地走了。
鐘寧不太看得了時飛這副跪舔的樣子,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記:“行了,彆舔了,人家壓根就不想和我們家沾上關係。”
“你懂什麼。”
時飛也忍不住扭頭瞪了她一眼,“有錢有權哪個不擺點譜。再怎麼說,我也是漾漾孩子的親舅舅,漾漾雖不在了,但舅甥這層關係可是一直在的。”
鐘寧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時飛沒注意到,倒是好奇傅景川為什麼會在這兒。
“對了,妹夫怎麼也在這兒?”
他問道,鐘寧在電話裡隻說了貝貝出事了,但沒說是傅景川救了貝貝。
鐘寧一時間也沒想起這個事,滿腦子隻惦記著傅景川叮囑她彆將遇到時漾的事說出去,她猶豫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下,終是沒說:
“我哪知道,人家家裡也有孩子,說不定過來給孩子買衣服呢。”
時飛想也沒想:“他家那個檔次,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小店。”
鐘寧直接一個白眼翻了下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越有錢越不在意品牌,舒適最重要。”
時飛被堵住。
鐘寧也沒再搭理他,上前抱起貝貝就要走。
時飛直接把注意力轉向孩子:“貝貝,剛剛小姑父來這裡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