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在走廊追上了時漾。
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並沒有甩開他,隻是抬起哭得通紅的眼看了他一眼,啞聲對他說了一句:“我沒事。”
人看著還是那個失憶了的時漾。
傅景川一時間竟不知道是放下心來還是失落。
他什麼也沒說,上前輕輕抱住了她。
“我們先回家。”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嗯。”
時漾哽咽輕回。
回到車裡的時候,她眼眶還濕著,不時有眼淚湧出,又被強壓了下去。
“還好吧?”
傅景川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輕聲問道。
時漾輕輕搖頭:“不好。”
很實誠,嗓音也是沙啞的。
“既然不好,為什麼要逼自己?”傅景川問,嗓音更輕軟。
時漾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可能就是想釜底抽薪一次性把問題都解決掉吧。
在方萬晴指著她鼻子罵的時候,那種似是久違了的窒息感就湧了上來,丁秀麗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將這種藏在了潛意識裡的窒息感推到了頂峰。
她甚至什麼都沒想起來,但身體卻牢牢記住了這種窒息感和壓抑感。
那一瞬,她隻覺得分外難過,那種突如其來的難過和窒息幾乎將她壓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要與過去切割乾淨的渴望徹底占據了她的思緒,完全控製住了她的理智。
剛才與其說是現在的她在做切割,倒不如說是那個被埋在了記憶深處、或許永遠都回不來的的時漾在做切割。
現在的她依然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