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來了,是嗎?”
傅景川問。
許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無形中散發的氣場嚇到了她,他的嗓音緩和了些。
時漾遲疑點了個頭,又略微無措地搖頭。
“沒有……我……”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種想得起想不起的問題。
傅景川扣著她手腕的手不由微微收緊。
手臂傳來的微微吃疼感讓時漾稍稍從混亂中冷靜下來了些,她抬眸看向傅景川。
“你不想我想起來?”她輕聲問。
“我沒有。”
傅景川很乾脆利落地反駁了她,但扣著她手腕的手並沒有鬆開。
時漾甚至從他黑眸中看到了一絲煩躁,但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我感覺你像變了個人。”
時漾看著他道,聲音依然很輕,“我……在醫院的時候確實夢到了一些過去,我夢到我和你說我們離婚吧,你說好,冷淡而且平靜,就像……現在的你。”
傅景川:“……”
“我還夢到我在機場看到了你。”時漾看著他,輕緩的語速沒有什麼變化,“我當時發現我懷孕了,我拿著那根驗孕棒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就站在候機大廳二樓,兩隻手撐著欄杆,平靜而冷淡地遠遠看著我,也不知道來了多久。那一下我心裡很驚喜,那種麵對懷孕時的不知所措一下被安撫了下來,我在想如果你過來,我要不要告訴你我懷孕的事,要不要和你商量怎麼處理這個事,可是你走了,在很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那一瞬我忍不住想笑自己,怎麼會覺得你會是來找我的。你冷淡轉身離去的樣子,那才是真的你啊。”
時漾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這段記憶觸到了那個依然被埋在記憶裡的時漾,她說著說著,眼眶就不自覺紅了起來,眼淚也像有它的意識般,“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
明明夢裡的場景並沒有那麼清晰,但再次經由她口中複述出來,她卻感受到了夢裡那種強烈的酸澀難過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