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哥心裡不服,就去盯了那孔家二十多年?”我又問了一句。
“那倒也不是!”董武搖了搖頭,“隻是當時偶然間發現孔家十分怪異,再加上當年我祖爺爺的事情,可以算是新仇舊恨吧。”
“原來如此。”我恍然道,“那老哥又是怎麼知道,你家祖爺爺被人煉屍……”
“兄弟慎言!”董武慌忙打斷我,又去看了一眼他那位祖宗,見對方沒什麼反應,這才放心。
“又是怎麼知道,你家祖爺爺……”我接著往下說。
“兄弟你彆說,讓老哥來說!”董武趕緊叫住我,“說起來能發現這裡,也是僥幸,因為在這二十年當中,老哥發現這孔家每年都要進一次長白山。”
“而且每次進長白山的,都是孔家那幾個平時不怎麼露麵的老東西,這就難免讓本座起了疑心!”
“隻是這孔家行事極為隱秘謹慎,一進入長白山之後,這些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本座當時也沒法跟得太近,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進展。”
“直到幾年前的一次,終於讓本座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最終發現了那口蛇棺,隻不過當時本座也沒想到,當初看到的也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所以在看到那口蛇棺後,老哥你就認定了被封在蛇棺中的,是你家祖爺爺?”我問道。
“隻是猜測!”董武道,“當年我祖爺爺突然失蹤,生不見人,活不見……”
他本來應該是要說“活不見屍”,不過瞥了一眼身邊的祖宗,趕緊咳嗽一聲,含糊了過去,道,“這座蛇棺來得蹊蹺,本座自然是心生懷疑!”
“也是。”我點點頭,“你家祖爺爺眼看著就要成煞了,這得趕緊開棺啊,遲了可就不好了……”
“兄弟,這話可彆亂說!”董武急忙叫住我,“本座之所以要開棺,那是要恭迎祖爺爺出棺……”
“那你還糾集了那麼一大幫人,又布置了個陰陽伏屍陣的,看著可不像是恭迎啊……”我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董武急忙看了他那老祖宗一眼,解釋道,“那是以防萬一,畢竟當時本座也不敢肯定棺中的就是我祖爺爺!”
這董武嘴上說得信誓旦旦,隻不過懂的都懂。
對於一個煉屍術士來說,要是有一具接近成煞的寶屍放在眼前,哪怕是祖宗,也得給煉了。
除非是像三苦道長這樣能夠做到心性克製,隻不過這樣的人,在煉屍術士當中可不多見。
因為煉屍這一行,本就不講究心性隱忍,想如何就如何。
這董武煞費苦心,布置了這麼大一個局麵,要說是為了找到他的祖爺爺,那肯定也是有幾分原因在的,但更多的,還是貪圖這麼一具接近成煞的寶屍!
而且作為董家的子孫,董武和董奇思在血脈上有天然的聯係,這就讓董武更加有把握穩住他那位老祖宗。
隻不過想把那位老祖宗真正煉成屬於他自己的寶屍,隻怕是不容易。
稍一不慎,說不定反被他老祖給一把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