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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日,諸葛兄弟一邊忙著收編料理內政,一邊倒也連續收了多條捷報,跑馬圈地的形勢很是明朗。
二月十一日,關羽就把笮融派出去負責燒殺劫掠、破壞周邊村鎮的那兩隻偏師,給截住了。
對方也沒敢怎麼動手,隻有少數死硬僧兵、以及搶劫了太多財物怕被清算的惡徒,想護著財物突圍。其他絕大多數士兵,都選擇了直接投降。
被收編的郡兵、民兵總數約有三千人,其中郡兵五六百。
而那些想突圍、拒不投降的,當然是被關羽追擊重創,又斬獲數百級,最後總計隻有不到一千人的死硬敵兵逃散,往西北而去。
相信這些死硬賊寇,也不敢繼續留在豫章腹地作惡。吃了諸葛家這麼多苦頭後,他們多半會選擇往豫章和江夏邊境的山區逃跑,落草為寇當山賊。
要徹底肅清這些人,需要的工夫就比較長久了。
但好在這也不是諸葛家獨自麵對的問題,對麵的黃祖同樣會頭疼。
消滅敵軍偏師後,又過了一日,十二日這天,南邊陳到又取得了大捷。
關羽在笮融被殺當天,就把笮家兄弟的人頭,用快馬信使火速往南送,給到了陳到手中。
陳到拿到之後,自然是信心暴漲,隻點起了一千多人的郡兵,就敢去海昏縣迫降。
海昏縣的守軍人數,其實有陳到攻城部隊的兩倍之多。
但陳到有朝廷任命諸葛家的詔書,還有笮家兄弟的人頭,以及其他一大堆可以證明笮融主力已崩的物證。
海昏縣守軍不敢造次,看過人頭後直接開城門投降。
些許有錢的僧眾兵將怕清算,想卷了財物跑路,也都被反戈一擊的民兵聯手陳到滅殺,根本沒能逃出城。
最後一共隻殺了四五百人,把民憤大罪惡明顯的惡賊乾掉,海昏全縣就徹底平定。
信心大增的陳到,一邊回頭給柴桑報捷,一邊繼續南下,並且從海昏又新抽了一千降軍,前往南昌。
南昌縣畢竟是笮家這兩年來的老巢,雖然笮家兄弟都死了,還有些許旁支親屬、女眷家小在。而且南昌縣也是笮融這兩年來建造伽藍佛塔最多、熔鑄銅像最多的地方。
三千守城士卒,有相當一部分是死硬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還不肯降。
陳到暫時無法攻取,隻好四麵包圍,防止賊人卷了財物逃跑,一邊向關羽求援。
軍情於二月十四送到關羽手中,他也不含糊,立刻親提數千援兵南下,四天後抵達南昌縣,略作修整,次日即發起了總攻。
南昌守軍不過三千,還人心無主,麵對三倍數量的漢軍發起先登,民兵和郡兵終於瞅準機會反戈一擊,助關羽徹底奪下城池。
笮家親屬家小和部分僧兵逃到城中幾座伽藍做最後的抵抗,自然是被火攻破門、隨後全部殺光。
其餘沒有抵抗的伽藍,關羽倒也沒有一味縱火,隻是讓人把銅像全部搜繳了,太重不好運的就打碎運,回去重新鑄錢和鑄器物。
銅像必須運走,那是因為原材料值錢,都是百姓那兒搜刮來的。
房子是無辜的,其價值也不在土木石頭這些建材,而在於百姓的辛苦勞作,貿然燒光豈不成了浪費民脂民膏?大不了挪用做其他用途,還能住人。
平定南昌縣後,再往南贛江諸縣,再無發生哪怕一次戰鬥,半個月之內徹底傳檄而定。
直到這一刻,諸葛玄的豫章太守之名,才算是徹底名副其實了。各縣籍冊錢糧數據,也陸續統計了往南昌送。
諸葛家人核計一番後,覺得還是等南昌形勢稍定,便由諸葛玄回到原本的郡治南昌料理日常政務。
豫章的麵積實在是太廣大了,相當於後世江西全省,柴桑雖然是交通要道、商貿重鎮,可畢竟是全郡最北端,不便於掌握全郡腹地的情況。
所以諸葛家討論的結果,就是諸葛玄去南昌,處理日常工作。諸葛瑾留柴桑,坐鎮湖口,也便於負責防衛本郡不被外敵入侵。
要進入豫章,基本上隻能走長江和彭蠡澤,不太可能走陸路的。所以東西南三麵山區不必設防,隻守住北麵水路出入即可。
除非是嶺南的交州人要進攻豫章,那倒是完全沒法走水路,隻能翻五嶺上的韶關進入贛南——這種情況,兩年前倒是短暫發生過,但將來不會再發生了。
兩年前,朱皓剛剛打贏諸葛玄、隨後被笮融謀殺時。
朱皓的親哥哥、朱儁的另一個兒子朱符,當時正是朝廷任命的交州刺史。聽說弟弟被殺,朱符就派兵由韶關入贛南,想跟笮融一戰。
但朱符的部隊還沒跟笮融交手,南海郡就發生了叛亂,據說有來源不明的“夷兵”趁著朱符的嫡係護衛部隊被調走、防務空虛的機會,殺進城把朱符全家殺光。
隨後交趾太守士燮又出來“替天行道”,把殺了朱符的“夷兵”也滅了,為朱使君報了仇,並順勢以此功勞為籌碼,請朝廷封了士燮的另外三個弟弟,也在交州各郡當太守。
所以如今豫章的南部五嶺防線,是絕對不可能有外敵的,諸葛瑾坐鎮柴桑,已足夠確保全郡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