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揚州牧因為重病無法履行職權時,跟隨揚州刺史去平定揚州地區的亂賊,這本來就是他該做的。
劉備一行又演了一兩天,這才假裝“得知劉繇病情後,緊急加急改造了戰船,提升了穩定性”,然後請太史慈先上船體驗一下。
太史慈對水軍也是懂點行的,立刻判斷出劉備所言不虛,不由麵露震驚。
“玄德公如何做到短短兩三日內,改造戰船、讓抗浪防顛簸提升至此的?簡直匪夷所思。”
劉備得意一笑:“我自然沒這個本事,但孔明先生天文地理、醫卜星象、工巧算學無所不知,三天足夠了。”
太史慈愕然,震驚過後,立刻去找劉繇立陳。
劉繇再無能力反抗,他知道太史慈都已經被劉備感化得鐵了心了。
自己的拖延,反而導致自己要被挪到海陵縣養病送終,偏偏他身邊所有人都覺得劉備做得對,甚至連他親兒子劉基都沒看出劉備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自作自受到了這一步,劉繇隻好跟著劉備渡江,一天後就被安置到了海陵縣,然後乖乖拿出了揚州牧印綬,表示“重病期間一切都托付玄德賢弟了”。
而劉備在此前等劉繇起身那三天裡,也沒閒著浪費時間。他已經開始“攜民渡江”,把丹徒地區願意跟著劉繇或者他劉備走的百姓,將士,官吏,統統都安全運走。
因為船舶充足,還儘量幫人把財物和府庫餘糧也運走,儘量不把官方財物留給孫策。
而孫策最近已經跟王朗開打了,對這邊倒也沒怎麼重視封鎖,或許他內心也不想犯下“弑揚州牧”的罪惡吧,劉繇肯走他是巴不得少個礙眼的麻煩,所以劉備的一切行動都很順利。
對孫策而言,其實劉繇能病死那是最好的,省得他動手沾血染惡名了。
曆史上孫策後來也對劉基、太史慈和祖郎名義上挺尊敬。就是因為孫家入主江東的過程不光彩,地方上反抗太激烈,他不得不把那些被江東人懷念的統治者抬出來粉飾自己的合法性。
據說曆史上太史慈和祖郎投降孫策後,孫策就讓他倆開道、大模大樣回秣陵城,讓秣陵士民大為震驚,幾乎不敢相信原本在丹陽頗有威望的太史慈和祖郎會臣服。
而這倆吉祥物用過之後,孫策就把祖郎冷藏了起來,隻給待遇不給實權,太史慈境遇倒是稍好一些。
但問題是太史慈投降後不久孫策也掛了,等年少無威的孫權上來後,對於太史慈那就是百分百徹底雪藏了,根本不敢用,唯恐太史慈作為“曾經的江東諸侯之一”,威望號召力太高,威脅到他的統治。
這些都是後話,總之,這一層層的綜合考量,讓孫策軍哪怕意識到了一些端倪,也不願意直接撕破臉攔截。
而且能白撿回一座縣城、讓敵人自行棄守,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如果多此一舉攔了,逼得敵人死守城池再戰,豈不弄巧成拙?
……
劉備軍最終從劉繇那兒,拉到了三四千人的正規軍,還有兩萬多願意跟隨渡江的百姓、數千從其他各縣撤下來的民壯,數百文士官吏。
此外,還撤出了揚州牧武庫裡剩餘的軍械,外加六萬多石糧草,數百萬錢軍資。
這些糧食原本夠劉繇軍吃到秋收,也不知劉繇是怎麼打算的,他孤城一座,城外田都種不了,就算秋收跟他也沒關係了,不突圍遲早是餓死。
在海陵縣安置好劉繇後,劉備就跟太史慈深談了一次,勸他帶著本部兵馬,並一些補充給他的丹陽兵,且去鄱陽縣駐紮,並爭取儘快攻下春穀縣作為立足點。
後續主力這邊再略作準備,就可能要全麵對祖郎用兵了。
太史慈已經被包圍了半年多,那叫一個憋屈,聞言立刻領命:
“末將自當效命!哪怕隻有本部兵馬,也要憑大義名分,迫降祖郎!祖郎兵馬雖眾,但並不敢公然反抗朝廷。
據我所知,他隻是想自立,不受約束。隻要我軍以揚州牧並朝廷名分,痛擊其一部,或許能迫使他為朝廷所用。”
劉備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放心,不會隻讓你靠本部兵馬對付祖郎的。雲長在豫章還有調煉精兵,足可為你後援。
孔明我要留在身邊,日夕籌劃。你移駐鄱陽、春穀後,事事多請教孔明之兄諸葛子瑜,必能裨補闕漏。南方戰事,暫時就靠你們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