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梅笑得眼睛都彎了:“你好壞啊!”
“哈!”王烈也知道自己很壞,得到表揚的他笑出了聲。
笑聲中他轉身上樓:“我再帶你去看看子琦和梓霖睡的房間。這房子的房間真多,足夠分的……”
“比我們在曼徹斯特的房子都大嗎?”老婆問。…。。
“大!我感覺都快頂上兩個曼徹斯特的房子了。”
“那這麼大的房子,你晚上一個人睡覺怕不怕?”
“怕?怕什麼?哈!”王烈笑了起來,“你老公陽氣盛,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有鬼,那也是鬼怕我!”
聽見老公說得這麼自信,唐星梅微微一笑:“嗬嗬。”
看著老婆皮笑肉不笑,王烈腦海中突然警鈴大作,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個什麼錯……
於是他連忙補救,陪著笑哄老婆:“我雖然不怕鬼,但一個人晚上睡覺也還是會空虛寂寞冷啊……就等著你過來呢,要不然你看我這麼急著催費爾南多把這屋子收拾出來乾什麼?還不是……虛位以待嘛!而且……而且我都想好了,等我媽的腿腳恢複的差不多,可以自己走路了,就讓你回來陪我……你沒發現嗎?自從你回了國,我的表現就不如之前好了?”
一開始唐星梅隻是靜靜地看丈夫表演,但等他說出最後那句“自從你回了國,我的表現就不如之前好了”,她的表情還是鬆動了。
因為這句話不是她丈夫找來哄她的借口。
以她對自己丈夫的了解,這個在外界總是以強硬姿態示人的家夥,其實也需要安撫和慰藉。
畢竟剛過易折。
一直保持強硬和世界作對,也是很耗費心力的。如果始終得不到紓解,再強硬的人也會在自身情緒和精神上出問題。
也就是說王烈其實需要一個心理按摩師。
但以王烈的性格和脾氣,讓他去找外麵的心理醫生來解決內心的問題,又不切實
際,或者說根本不可能。
所以隻有讓她這個妻子來做心理醫生的角色。
她的丈夫一生要強,也隻有在她麵前才能露出軟弱的樣子,讓她擼擼毛。
換成彆人……哪怕是他親媽來都不好使。
而這大半年,自己一直都在中國國內,隻能和丈夫用視頻交流,又怎麼比得上平時就在身邊呢?
恰恰這大半年來又是丈夫壓力最大,處境最艱難的大半年,無論是競技狀態還是輿論環境,都大不如前。在最需要她支持和撫慰的時候,她卻隻能在中國國內,通過視頻“隔靴搔癢”一般安慰他,效果十分有限。
最起碼當丈夫深夜一個人在床上被驚醒的時候,她想要給他一個擁抱都不行。
所以她相信丈夫這最後一句肯定不是哄她的鬼話,而是發自真心的委屈。
不過儘管表情上有所鬆動,嘴巴上唐星梅還是沒饒過自己那不解風情的直男丈夫:“你不是都梅開二度了嗎?這表現還不算好?”
吃一塹長一智的王烈這次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嗐,我這還不是一想到你們馬上就要來,狀態就好起來了嗎?你看我隻是想一想你要來,就能進兩個球,那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的話,我不得來個帽子戲法啊?”…。。
唐星梅還是沒繃住,被自己丈夫騙鬼的嘴給逗樂了:“你倒想得美!”
看見妻子笑了,王烈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他知道自己今天這關算是過去了……
唉,哄老婆比場上麵對兩個後衛的夾防都還難啊!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就得意忘形,放鬆警惕,而是跟著又追問道:“要不寒假結束你乾脆就留下來彆走了吧?孩子我讓人送回去……”
唐星梅瞪了他一眼:“想什麼呢?咱媽腿腳都還沒好,我肯定得回去的。至於來這邊的事情嘛……到時候再說吧,我估計長住這邊是很難了,能夠隔三岔五飛過來待上幾天就不錯了。”
聽見妻子這麼說,王烈是真的有些失望了……
他剛才那番話可不隻是單純地為了在妻子那邊蒙混過關,而是真心想要讓妻子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
他們相識於微末,能夠互相扶持走到現在,妻子對於他,已經不僅僅是妻子,甚至說是精神支柱都一點不誇張。
尤其是在父親離世之後,更是如此。
母親不懂足球,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事業型女強人,是她在國內賺錢,供養自己和爸爸到歐洲來追求足球夢想。
但在兒子身上,卻是一個典型的慈母——“慈母多敗兒”的慈母——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
王烈小時候喜歡媽媽,因為媽媽寵他,而爸爸太過嚴厲。不想訓練的時候,訓練太辛苦的時候,被爸爸罵了、打了、罰了之後,都可以在媽媽這裡尋得一個避風港。
但當他後來確定自己的夢想,有了更多主觀能動性之後,他開始逐漸理解小時候又怕又恨的爸爸。從質疑父親,到理解父親,最後成為父親,甚至是超越父親。
王烈當然很愛自己的媽媽,也感恩媽媽當初獨自在國內賺錢養家,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其實媽媽很多時候是不懂他的。尤其是對他那麼執著於成為最好的球員,執著於那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是不明白不理解的。
以前爸爸還在世的時候,爸爸懂王烈,或者說那樣的王烈正是爸爸所希望看見的。父子倆心意相通,有共同的誌向和目標。爸爸不僅是他的爸爸,還是他的精神夥伴。
後來爸爸去世,這世界上最懂王烈,能夠走近他內心,與他精神共鳴的就隻有從他在東方足校上學時期就認識的妻子了。
王烈在兩次獲得金球獎,上台領獎致辭時都專門感謝了他的妻子,說如果沒有妻子,那麼他不可能拿到這個球員個人的至高榮譽。
或許有人會覺得他是在說場麵話,在外人麵前表演夫妻恩愛。
可王烈自己很清楚,他說的是實話,妻子唐星梅就是他能拿到的金球獎的重要功臣之一,甚至可能是最重要的那個。
雖然相隔萬裡,還有一塊手機屏幕,但當王烈失望時,唐星梅也立刻真切感覺到了丈夫的這種情緒。…。。
於是唐星梅就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自己的丈夫:“好了好了,我很快就要過來了。這次可以陪你到寒假結束。”
她已經完全不計較剛才丈夫說一個人睡覺也不怕這事兒了……
※※※
迪恩又躺在自己小時候就躺過的那張床上,雙手枕頭,看著天花板出神。
貼滿了球星海報的天花板,依然是隻有中間那片是空白的。
看來他得在這間小屋子裡再住上個幾天了……
以前他都是為了躲避狗仔隊才跑到媽媽家裡來,沒想到現在他會為了躲自己的鄰居……
可為什麼是自己躲呢?
他又想到了白天自己慌忙躲在自家牆壁後麵的那一幕。
我又沒做錯什麼!
想來想去,迪恩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
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好消息是這次他躺在這床上,耳邊總算沒有響起王烈無休止的“點名”。
他能睡個好覺了……
※※※
王烈結束了和妻子的視頻通話,回到自己的臥室。
時間差不多,他要上床睡覺了。
然後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走到窗戶邊,將窗簾
拉開一條縫,向隔壁鄰居家望去。
夜晚那邊黑漆漆一片,不見一絲燈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從天黑下來,那幢房子裡就是這樣,沒有光亮。
桑尼·迪恩不在家?
出去鬼混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麼搞,明天訓練怎麼保證身體狀態?
王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迪恩有些荒唐經曆,但之前總覺得是有情可原,畢竟都是一些表現不佳被人罵這類的煩心事,才會讓迪恩去借酒澆愁。
王烈不讚同迪恩這種采取逃避的做法,但他也能理解這背後的原因。
可現在明明球隊剛贏了球,錯過一次機會的他也沒有在網上被人網暴,怎麼就能自暴自棄去夜店尋歡作樂呢?
明天球隊恢複正常訓練,還這麼玩,是真的打算徹底躺平擺爛,不在乎自己在泰恩的最後半個賽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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