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序的父親裘明子爵最近對這個兒子很不耐煩。
雖然裘序生得一副好皮囊,長得和他最像,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喜歡的兒子,但前些天裘序大庭廣眾之下鬨出那樣丟人的動靜,而且竟敢口出狂言譏諷雌性,以至於被學校審查思想道德問題,還被勒令停了課,實在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裘明子爵表情略有不耐,但還是安撫了裘序一番,表示會給謝寂離一些顏色瞧瞧。
歸根到底,也是這個叫謝寂離的小子不識好歹,才讓他的兒子當眾丟臉。
裘明子爵翻看叫人去查來的謝寂離的資料,目光在某處略作停頓,冷冷一笑。
“黑場……”
既然這個謝寂離在黑場打黑拳,那買他的命簡直像喝口水一樣容易。
本來隻想弄斷個胳膊腿給點教訓,但現在看來,完全可以一勞永逸。
裘明子爵給一個秘密號碼發去通訊。
對麵接起來,聽見他說想弄死一個人,輕鬆地滿口答應,但聽他說完謝寂離的名字,卻突然沉默,而後便是意味深長的拒絕:“你說的這個人以前可以殺,但現在不能殺。”
不能殺?
一個家境普通,還和母親斷絕了關係的平民雄性,為什麼不能殺?
除非……有哪位大佬正在背後保他。
裘明子爵趕緊又查了一番,才知道謝寂離這兩天竟然都沒去學校,連帶著身處監管局裡的父親也被以合理的借口接了出去。
如此一來,謝寂離多半已經加入了某個大佬麾下。這個大佬的能量遠在裘家之上,而謝寂離恐怕很得大佬賞識,才能讓他想動而動不得。
裘明子爵麵色凝重起來。
本以為是個輕鬆能捏死的小蟲子,沒想到對方卻已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說不定未來哪天就會對他裘家下手……
仿佛一柄尖刀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而裘序看不懂臉色,還在不停地追問父親什麼時候能收拾謝寂離。
想到一切皆因這個不中用的兒子而起,裘明子爵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裘序整日在外惹是生非、四處樹敵,何至於此?
“父親——!”,裘序催促父親為自己撐腰,不料父親猛然反手一個耳光,抽得他天旋地轉,重重跌坐在地,滿眼不可置信。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家待著,閉門反思,哪也不許去”,冷冷撂下一句話,裘明子爵拂袖而去。
星網上傳出去的照片還得找人撤掉,裘家丟不起這個人。
正刷著星網的人突然就發現裘序的那些詞條全都消失,照片也無法瀏覽。
[又撤了?有錢真好。]
[笑死,反正大家也都看過了。]
[我存圖了兄弟們,私聊我無償分享裘大少挨揍圖。]
忽然有人提起:
[說起來,聽說和裘大少起衝突的那個學生最近都沒上學啊。]
[真的假的?]
[我就是帝國軍校的,我作證,的確沒來上學。]
[裘家敢這麼搞?]
[這些貴族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
年荼迷茫地刷到這些帖子,有些擔心,匆匆詢問謝寂離:[你最近沒去上學嗎?]
消息發出去,卻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咪嗚”,小貓在腳邊繞來繞去地蹭她,吸引她的注意。
年荼把光腦放到一邊,低頭抱起小貓,隨手在它下巴上撓了撓,“是想去院子裡玩了嗎?”
拿上給小貓買的小皮球,打開房門,她突然眼前一黑。
已經很久沒有眩暈過,久違的感覺瞬間席卷而上,令她猝不及防。
年荼捂著腦袋跌坐在地。
“咪嗚!!!”,小貓著急地叫。
年荼強撐著想露出個安撫的笑,讓它彆擔心。
沒事的,隻是精神力覺醒前的常見症狀而已。
安撫的笑容還沒掛到臉上,意識已飛速抽離,她眼皮沉重,精神力狂亂波動。
昏迷的前一瞬,年荼恍惚間看到小貓身上似乎浮現出濃稠的黑霧。
……就和她在雄性獸人們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