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嘴上嘟囔著倒黴,黃黃和星星還是很積極地跟著婭婭的指揮,一起去捕獵。
它們誠心誠意地希望婭婭好起來。
當然,如果能不要它們抓野牛就更好了……
紅山獅群的雌獅們很感激婭婭和大河穀獅群,捕獵的時候表現得異常勇猛。
儘管是第一次配合,它們很快就能跟上大河穀獅群的節奏。
兩個獅群合並,獅子的數量太多,一頭水羚不夠吃,雌獅們帶回了兩頭水羚。
“你們去喂莎莎”,婭婭吩咐黃黃和星星,“從今天起,莎莎就交給你們負責照顧了。”
“隻要你們把它照顧好,就可以不抓野牛。”
聞言,兩頭小雌獅如蒙大赦,沒有半點不情願,高高興興地扯下一塊肉,直奔莎莎而去。
年荼站在大石頭上看了它們一會兒。
這兩頭小雌獅雖然性格冒冒失失,照顧起傷患來還是像模像樣的,非常靠譜。
它們不僅喂莎莎吃了肉,還不知從哪搞來大片的葉子,卷著水過來喂它。
會使用工具的獅子當然是聰明的,但樹葉畢竟不是什麼好用的容器,一路走一路灑,每次隻能成功運送一點點水。
兩頭小雌獅卻耐心十足,輪流交替,一趟一趟地往河邊跑,不厭其煩地運水過來,直到莎莎喝飽。
歇下來的時候,它們就守在它身邊。
被這樣無微不至地照料了一段時間,莎莎的狀態肉眼可見地不斷變好。
年荼每天都為它換藥、清理傷口,最大限度地減少感染和炎症。
仰仗著強悍的身體素質和絕佳的運氣,它竟然真的撐了過來,除了斷掉的腿暫時還不能動以外,身上的其他傷處都好得七七八八。
連莎莎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年荼是從哪學來的這身本領……
明明它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更沒有教過她,那兩頭雄獅也不像她懂的這樣多。
莎莎百思不得其解。
無論如何,能活下來當然很好。
年荼宣布莎莎脫離危險之後,它很是高興了幾天。
直到興奮褪去,看著自己依然被固定住、不允許亂動的斷腿,它又有些開心不起來了。
活下來又如何?
一頭殘疾的、沒辦法再參與捕獵的獅子,簡直就是個廢物,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彆想那麼多”,黃黃和星星沒心沒肺地安慰它,“大不了我們以後也一直照顧你嘛!”
這段時間,它們照顧莎莎,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難度。
明明是安慰,可是聽在莎莎耳中,怎麼都不是滋味。
它的情緒依然低落。
獅群現在沒什麼生存壓力,多分她一口吃的不是難事。可若是到了雨季,新一批幼崽出生,黃黃和星星也做了母親,就不會再覺得照顧它是一件很輕鬆的事了。
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情況,食物短缺,它不僅沒辦法幫忙捕獵,還要厚著臉皮吃白食,成為獅群的拖累……
趁著年荼給它換藥,它沉聲開口,“……年年,你不要騙我。”
“我的腿真的還能長好嗎?”
它懷疑這隻是年荼說來安慰它的謊言。
年荼抬起頭,和它四目相對,點頭,“當然能。”
之前她還不是很確定,但是現在,她已經可以給出篤定的答案。
莎莎的腿正在穩定恢複中,隻不過骨骼愈合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雨季來臨之前,你的腿肯定可以恢複正常”,年荼斟酌著給出一個期限。
莎莎將信將疑。
但有了期限,好歹是有了個盼頭。不管怎樣,生活總歸要繼續過下去。
大河穀獅群的雌獅們捕獵本領高超,性格也大方,供養了莎莎幾個月,沒有絲毫不耐煩。
黃黃和星星也始終儘職儘責。
它們已經習慣了這個任務,真的做好了一輩子照顧莎莎的打算。
時間久了,莎莎也開始接受自己殘疾的事實,跟年荼學習著辨彆各種藥草,不再整天意誌消沉。
清晨。
年荼評估莎莎的恢複狀態,動作輕柔地為它拆掉了用於固定的木頭和藤蔓。
“媽媽,你可以嘗試正常走路了。”
乍一聽見這句話,莎莎茫然地呆滯在那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走路?
“走路??真的嗎?!”
“四條腿走路???”
“你不是在逗我們吧?年年!”
黃黃和星星立刻大呼小叫,吵得所有獅子都看過來。
連枝頭上正在打盹的小鳥都被驚醒,低頭觀察有什麼新鮮事發生。